现在裴言才真正懂了顿悟与忘我这两个词的含义,如今的他正处于这两种情景不断变幻之中,他的眼中只有维持此刻身体状态以及手中长刀与敌人,而每一刀挥出他又有了新的感悟。
一旦陷入这种情景之中,高度集中的精神让裴言忘记了大脑与身体疲惫,在进一步掌握长时间维持雷电与振动之力的方式之后,他又进一步释放出了自己的领域,感官与反应速度较之前大幅度提升,前后上下多个视角传递回来的视频讯息,在他大脑内飞速流转分析,使他能够轻易的避开奴役者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发出的攻击,这种掌控全场的感觉让他感到亢奋,这种如同被打了一针兴奋剂的亢奋状态,催动着裴言不知疲倦在奴役者大潮中来来回回杀了几个对穿。
看着光幕中如同割草一般疯狂杀戮的裴言,再看看摆在酒馆桌子上向下滴着的沙漏,避难所内之前对裴言嗤之以鼻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战场上已然无法看清裴言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道流光在虫群中来回穿梭,所过之处必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任何阻挡在他行进路线上的奴役者系数被砍,整个过程毫无凝滞感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轻轻划开柔顺的丝绸,一切都显得那么水到渠成。
咕噜一声口水吞咽声,酒馆吧台上的酒保将滴落到头的沙漏再次翻了个身,一天整整一天!从裴言杀出山谷时他们开始计时,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可他还生龙活虎般重复着这样的杀戮工作。
“他为什么不适用之前发动地震的能力,要如此费时费力的近身战斗!”酒馆之内有人窃窃私语问道,此时已经无人敢说裴言是狂妄之大之辈了,就算没有红天灾在同等状态下能做到这样举动的人在地狱位面中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或许那个招式消耗太大,他无法连续使用吧?”此番话一出立即引起附和之声。
“嗯,一定是这样!”
“没错,应该是这样!”
突然一声低喝打断了酒馆内嘈杂的声音,拉斐尔阴沉的脸喝道:“蠢货,他是在用这些奴役者做自己的砺剑石,他在训练完善自己的能力!”
“什么!”“他疯了在这种状况下进行训练?”
拉斐尔不理会自己的话在酒馆内引起的新一番的讨论,将头瞥向拜朗与西芙尔等人,看着他们脸上同样凝重的目光,就知道自己所看的没有错,与那些只能看到一道流光在战场中穿过的手下不同,透过光幕拉斐尔还是勉强能够看清裴言出招动作的,从最开始的生疏到愈发熟练到最后得心应手如臂使指,这样的进步实在是太明显了更令他感到惊愕的是这个人的反应能力,他能在千万只奴役者铺天盖地pēn_shè的脓液中穿梭自如,总能找到最佳路线躲避脓液的pēn_shè,这一点换做自己他自信在全神贯注的状态下也能做到,可是这种作战方式是极为消耗心神的,他绝对无法像这个人一样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西芙尔小姐,您说您与他相见的时候他曾召唤出数十个与他相似的钢铁傀儡,但是作战到现在他都未曾使用过,难道这些傀儡已经在战斗中销毁了吗?”酒桌旁的卡斯罗站起身询问道。
西芙尔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直直盯着光幕不做回答,被无视的卡斯罗脸色一僵想要发作却被拉斐尔挥了挥手示意其坐下训斥道:“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他已经拥有对奴役者碾压的实力,怎么还可能任由它们摧毁自己的傀儡!”说完他揉了揉下巴看向拜朗沉声道:“拜朗爵士,我觉得可以了该规劝他回来了,按照红天灾的攻击频率,接下来会有一个收缩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抽身撤出。”
拜朗闻言瞥了一眼拉斐尔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我已经试着联系他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东西出了问题,还是他拒绝接收我的信息,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呼!那就没有办法了,那我们就看看他能不能带给我们新的惊喜吧!”说完拉斐尔看向酒保问道:“已经过了一天半是吗!”
“是的!”
“下一波攻势快来了!”
就在拉斐尔发出这声感叹一小时后,战场之上的奴役者在留下足够阻击裴言追击的虫群后,再一次潮水般退去,如同伫立在潮水之中高大的礁石在虫群退去后,在空空荡荡战场之上裴言和他脚下堆积如山未来得及被同伴吞噬的奴役者尸体显得格外醒目。
茫然的望着撤离到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虫群,紧张精神宛如绷紧的皮筋蹦的一声被扯断了,过度消耗精神力带来的后遗症与体内因吸收能源带来的满足感,让裴言大脑眩晕身体肿胀一时间手脚竟不听指挥一个载歪一屁股坐到了脚下奴役者尸体之上。
“咦!”裴言嫌弃的抬起了双手甩了甩粘得满手的脓液,就算这些奴役者体内的酸液在其死后腐蚀度大大下降,对自己构不成什么伤害可看上去也够恶心的了。
启动背后发动机推动自己飞离地面,裴言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他现在必须找个地方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四处寻找之下他还是选择了之前那处山谷作为临时避难所。
进入山谷深处在布置下防御措施之后,裴言一头栽倒在地双眼一闭打起了呼噜,现在他终于明白林君昭为何锻炼自己一直保持本源运转状态了,经过最初的费心费力当他把这种状态熟练到成为身体本能之后,就算他闭上眼睛呼呼大睡体内的本源也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