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这话不对。”杨氏不赞同的瞧着茹玉:“我儿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学有才学,把家虽说如今门第高,可也是把大人勤学苦修来的,阖家也才出了个把言欢,他家并非真正的底蕴深厚的勋贵人家。
我儿苦心求学,日后也能做到,何故妄自菲薄?”
“母亲。”茹玉无奈:“在母亲眼中,儿有千般好,可旁人不这般看待。”
“那姑娘是个庶出的,我儿配她绰绰有余了。”杨氏依旧自顾自的言道。
“母亲,你别说了,没得辱了人家姑娘清誉。”茹玉脸色微微发红。
要说云娇,他瞧着还真是不错,那姑娘样貌生的悦目,性子也好,娴静柔雅,若是娶妻,他愿意娶这般女子。
只是他出身不高,如今自是不敢想的。
“我瞧着那姑娘生的不错,瞧着也大方,难得不爱穿绿带红的,是个雅致的性子,也能配得上你。
往后你课业开了,去把大人家多多留意,若那姑娘同你情投意合,我再找媒人上门。”杨氏方才瞧着云娇觉着颇合心意。
“母亲莫要说了。”茹玉瞧着前头有婢女,忙道:“叫别人听去了不好。”
“你莫管旁人,我才将说的你听进去不曾?”杨氏只故盯着他。
茹玉只能认命的道:“儿子记下了。”
杨氏这才算是满意。
翌日,便是正月初四。
正月初四,在大渊朝来说,乃是羊日。
上至宫廷御院,下至平民家宅,在这一日,皆不得宰杀羊。
若是初四这一日天气晴好,艳阳高照,则意味着今年羊将会养得很好,养羊的人家会有个好的收成。
这一日,该是全家人一道吃“折罗”的日子。
所谓“折罗”便是将初一至初三剩下的饭菜合到一处,做成大杂烩,一家人一道享用。
而后将那些不要的物件儿堆到一处,留着晚间偷偷丢出去,叫做“扔穷”。
把家也不将人聚到一块儿,中午厨房做了“折罗”,还是各院自个儿派人去厨房取。
吃罢了午饭,把云庭便来了翩跹馆。
钱姨娘正絮絮叨叨的数落云娇,怪她不该多管闲事,将自个儿摔成这般。
云娇晓得她定然是要说的,昨日回来便躲在房中,直至今朝午饭,实在躲不掉了,没得法子才来了钱姨娘房中。
她手藏在袖子中,原是不得露馅儿的,早晨她去把老夫人那处请安,也不曾叫人瞧出来。
只是要吃中饭,她右手提不起筷子,钱姨娘自然便晓得了。
已然絮絮叨叨说了一个中午,云娇无奈,又不敢起身走。
好在哥哥来了,这下可算是解脱了。
“娘,娇儿。”把云庭笑着挑帘子而入。
“你还晓得来。”钱姨娘嗔怒的瞧了他一眼。
“娘怎的着气了?”把云庭故作不知。
“你将你妹妹带出去,摔成这般回来,你可要给我个交代?”钱姨娘脸色一板。
“大夫说了,妹妹的手不碍事的,养些日子便好了,娘莫要担忧。”把云庭笑道。
“你还笑呢,手倒也罢了,得罪了那些亡命之徒,往后若是人家报复可如何是好?
秦南风还有个铺子在那处呢。”钱姨娘忧心忡忡。
云娇瞧着把云庭眨了眨眼睛。
把云庭明白过来,云娇朝娘说铺子是秦南风的,叫他别说漏了嘴。
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轻轻笑道:“娘不必担忧,那几个不法之徒已锒铛入狱,且已认罪,他们长期周游各处,诱拐孩童数不胜数,罪大恶极。
帝京府尹大人已然判了,秋后便处以极刑,不得出来报复我家娇儿了。”
大渊朝对待贩卖妇人孩童之奸人,处罚极严,这等奸人落入牢狱,自然是活不了的。
“那便好。”钱姨娘松了口气,又问道:“你今朝怎的不曾出去?”
“今朝不出去,娘,我方才吃的多了,来叫妹妹陪我去园子中转转。”把云庭笑道。
“我便不去了。”云娇瞧了一眼钱姨娘:“我手还伤着呢,得在院中养着。”
“别假模假式的,要去便去吧。”钱姨娘斜了她一眼。
“谢姨娘。”云娇起身欢快的行了一礼。
把云庭便牵着她去了。
“这孩子。”钱姨娘好笑的摇了摇头。
“姑娘比之同龄人,已然够懂事的了。”曲嬷嬷在一旁道。
“你说的也是。”钱姨娘点了点头:“我便是怕她太过心善,反而惹的一身事。”
“姨娘说的是。”曲嬷嬷点点头又道:“只是,这奸人太过可恶。”
“说起来,娇儿这孩子在这后宅之中,早已养成了独善其身的性子。”钱姨娘叹了口气:“昨日之事,想来任谁遇见了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毕竟拐骗人家女儿,害人家骨肉分离之事,着实太过残忍。”
“姨娘说的是。”曲嬷嬷深以为然。
云娇跟把云庭出了院子的门,回头瞧了瞧只有蒹葭跟着,便问道:“昨日那女孩呢?”
方才钱姨娘在,她不敢问。
“在帝京府衙中修养呢,还不曾醒转。”把云庭回道。
“这般久还不曾醒转?人不碍事吧?”云娇不由的问。
“府尹大人说并无大碍。”把云庭又道。
“那便好,晓得是谁家的女儿吗?”云娇又问。
“一切都要等那女孩醒来才知。”
二人说着,便行至花园边上。
“九霄,小九!”秦南风远远的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