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也不打紧,左右若是生了,到时候定然会有人来报喜的,你只管跟着去便是了。”钱姨娘望着她:“只是这贺礼,你可都预备妥当了?”
“快妥了。”云娇回道。
“你做的甚的?”钱姨娘又问她。
把云妡同把云妙生的孩儿,名义上都是要喊云娇姨母的。
只是这姨母也不是好做的,须得亲手给孩子缝制一样衣物,无论的褂子还是裤子,又或者是帽子肚兜,只要是亲手所制,都可。
算做是姨母对侄儿的疼爱吧,待孩子洗三那日,便送过去。
“两个红肚兜,一个绣的福字,一个绣的荷花。”云娇随意的道。
“福字的是给你二姊姊的?”钱姨娘想了想:“会不会太简陋了?”
“我便是做出个花儿来,姨娘觉得二姊姊同五姊姊会给孩子穿吗?”云娇眼带笑意的望着钱姨娘。
钱姨娘叫她问的一愣,旋即点头:“这倒是,徽先伯府哪会用你们做的这些东西,他们家的好东西怕都是用不完的呢。
何况你针线又不好。”
“姨娘,就算我针线不好,你也不用的这么明明白白的吧?”云娇期期艾艾的好不难为情。
“瞧瞧你。”钱姨娘笑指着她:“针线不好还不叫人。”
“哎呀姨娘。”曲嬷嬷在一旁道:“针线不好也不打紧,不是还有蒹葭她们吗?咱姑娘往后又不用自个儿做针线。”
“姑娘家,到底是自个儿会来的方便。”钱姨娘不赞同。
“我又不是不会。”云娇嘀咕。
“还回嘴呢。”钱姨娘觑她。
“姨娘你就别挑她了。”曲嬷嬷笑着道:“咱姑娘会的还不多吗?又会制茶又会制香的,这可都是赚钱的好本事。”
“会这些有甚的用,难不成以后找个婆家还要她抛头露面的去养家吗?那我肯定是不会点头的。”钱姨娘望着云娇,口中这样着,眼底却都是欣慰的笑。
“这话不错,但总归有手艺好,关键时候能起作用呢。”曲嬷嬷也跟着笑。
“蒹葭,你去将那两个兜拿来我同曲嬷嬷瞧瞧,若有不妥之处也好趁早改一改,别到时候要用来不及。”钱姨娘吩咐道。
“是。”蒹葭行了一礼,欢快的去了。
钱姨娘同曲嬷嬷两人便挑疗,谈着家常帮着云娇将那两个肚兜绣妥了,云娇一直在边上陪着,同她们话。
等到外头院门落了锁,钱姨娘便燃起个炉子来,给云娇煮了一碗长寿面。
云娇晚上吃得有些多,特意叫她少煮了些,吃饱了便回自个儿屋子去洗洗睡下了。
翌日清晨,外头果然传来了捷报,赵忠勇赵将军在边境打了大胜仗,俘获战俘两万余人,而今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帝京城都传沸沸扬扬的,一时间人人奔走相告欢喜不已。
把言欢自外头而归,便去了把云庭书房那处。
“老爷。”金不换在门口望见了他,忙瞧了瞧书房那处,高声行礼。
把言欢晓得他这是在提醒把云庭呢,但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不曾多便抬脚走了进去。
把云庭听闻外头的动静,已然放下手中的笔,端坐在案前望着跟前的书。
待把言欢进得门来,他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把言欢也不计较,这许多年了,他早就惯了,自个儿的儿子,他又能如何?他走上前去望着把云庭案上的书:“绍绍,看的甚的书?”
把云庭将书往前推了推,冷冷的瞧着前头:“你来有事?”
把言欢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在他对过坐了下:“绍绍,这么多年了,你就不累吗?咱们父子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的交交心吗?”
“不能。”把云庭回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你到底要我如何?”把言欢拿他没得法子:“我也晓得错了,这些年我对你娘也算是偏爱了,我当初是迫不得已,是有苦衷的,不然,这一大家子能过上如今这种日子吗?”
把云庭嘲弄的望着他:“你若是只有我娘一人,又怎会有这一大家子?”
把言欢面上有些挂不住:“但如今已然这样了,不管如何,我心里头最疼的始终是你,咱们父子之间真的就非要这么过不去吗?”
把云庭面无表情的望着旁的地方,一言不发。
“绍绍,你吧,你到底想要我怎样才肯同我好好的?”把言欢叹了口气。
“休了连燕茹,将正妻之位还给我娘。”把云庭语气平淡。
“你……”把言欢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明晓得这不可能。”
“那你就别问我要怎样。”把云庭毫不相让,双目依旧不瞧他。
把言欢泄气是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不同你这个了。”
把云庭依旧不瞧他。
把言欢深吸了一口气:“我问你,你平时你同那个秦家那子走的近,他可曾同你过,他舅舅赵忠勇这个饶生性如何?”
今朝休沐,但朝庭得了捷报,官家自然是龙心大悦,这不是事。
他特意一早便辞了老母,去了一瘫朝宰相也是他的岳丈大人家。
“岳丈大人是对西地之战告捷是如何看待的?”把言欢到了宰相府,连盖客气的叫人看了茶,翁婿二人客套了一番,他这才开了口。
“此事,我确实有所思。”连盖沉吟了片刻道:“赵忠勇此番以少胜多,区区七万兵力却战退西翎二十万大军,俘获两万多俘虏,这功劳不可谓不大。
待回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