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一路吊儿郎当的走回把家,才到门口,夏雨便扑上去揪住了他:“你个狗娘养的可回来了,一去大半,这叫帮你顶‘一刻儿’?”
“我了给你一吊钱。”春雷压根不买账,掰开他的手一把甩开:“怎了?一吊钱不够买你站半日的?”
“老子晚上还得守夜,你倒快活。”夏雨骂道。
“那我夜里给你当半夜值,咱们两个对换,钱就不给你了。”春雷盘算起来,又有些心疼那一吊钱。
要晓得,他是个抠门儿的,连个闲汉都舍不得雇,偷偷跟着大少爷都是自个儿去的,这一吊钱,自然是能省则省了。
“别废话。”夏雨哪里服气?朝他伸出手:“钱拿来,不然这事儿没完,闹到大夫人跟前去我也不怕。”
“巧了!”春雷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我便是替大夫人办事去的,正巧要去她院子里头禀报去呢,不然你随我一道去?”
想起自己是替大夫人办事,他连那半夜值都不必替了,钱也不用给了。
他着抬脚便往里走。
外头,夏雨有些丧气的坐在门槛上,口中声叫骂着:“就晓得你个狗东西话不算,下回再信你我就是狗娘养的,给大夫人做事就了不起了?呸!你给我等着,我还要给大少爷做事呢!”
春雷一路去了博观院,守院的婢女将他拦在了外头,叫他先寻个地方避一避,是老爷在里头同夫人一道吃夜饭,他这会儿不方便进去。
他只好猫在了墙角后头,蹲下了之后才发现肚子不时的咕咕作响,他伸手摸了摸肚皮,这才想起来还是中午吃了一顿,光顾跟着大少爷了,夜饭都忘了吃。
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守院的婢女可算来叫他了。
他忙起身一溜跑进了院子。
和风同细雨站在门口,瞧见他便朝着屋子里头了一声。
“进来吧。”刘嬷嬷来开了门。
“的见过夫人。”春雷进屋就行了一礼。
连燕茹正坐在桌边品茶,见他进来放下茶杯,抬了抬手:“不必多礼,今朝可是有所发现了?”
“正是。”春雷往前走了两步,一脸谄媚的笑:“的跟了好几回了,这回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怎么?”连燕茹双目灼灼的望着他,她便思量过,人无完人,就不信把云庭会半丝破绽也不露,这回果然!
“的今朝跟了半日,大少爷自从中午进了会仙酒楼就不曾出来,的直等到夜了,才瞧见大少爷同一个姑娘一道出来了,还将那姑娘客气的送上了马车。”春雷边打量着连燕茹的脸色,边回道。
连燕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你可瞧清楚了?是哪家的姑娘?”
春雷苦着脸道:“当时都有些夜了,的只能瞧出来是个姑娘,长什么模样实在看不清。”
“你这报的算哪门子信,还不如不报呢。”刘嬷嬷在一旁有些嫌弃的道。
连燕茹思索了片刻,摆了摆手:“也不能全无用处,把云庭那样的性子,若是客气的送一个姑娘上马车,这当中怕是不大清爽。”
“的也是这样想的。”春雷连连点头。
刘嬷嬷想了想道:“夫人是,大少爷同那个姑娘是……”
“极有可能。”连燕茹点零头吩咐道:“春雷,你做的很好,继续给我盯着,若能查到是哪家的姑娘,我必不会亏待你。”
“是是是,的知道。”春雷连声答应。
“你去吧。”连燕茹挥了挥手。
春雷离开后,刘嬷嬷想了想问道:“夫人,既晓得是会仙酒楼,不如派人去问一问掌柜的或是二,那不就知晓了是哪家姑娘了?”
“你糊涂了。”连燕茹望了她一眼:“会仙酒楼那掌柜的同二,若是嘴巴不紧,这酒楼能开的这样红火?
莫要每日迎来送往的那些个人,他们压根分不清,便是记得,他们也是不会的。”
开个酒楼,今朝给这个开个方便之门,明日给那个递个信,试问哪个敢去?怕是早便要开不下去了。
“是,倒是奴婢一时间不曾想见。”刘嬷嬷点零头,有些不甘心:“春雷怎的就不曾瞧清楚那姑娘是哪个呢?”
连燕茹端起茶盏来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这才道:“不急,既露了端倪,我还怕抓不到他的把柄?不过是要多费些时日罢了。”
“夫人的是。”刘嬷嬷点头称是。
……
七月,翩跹馆外,蝉鸣不断。
叶亭玉坐在钱姨娘屋子里头,手里的团扇不停的摇着,口中道:“眼瞧着都要立秋了,这儿怎的还这样热?”
“立秋了还有个秋老虎呢,暂时凉快不下来,不过我这屋子里头也不热,两盆冰呢,你有那样热吗?”钱姨娘笑看着她。
“我屋子里头放三盆,我都有些嫌热呢。”叶亭玉瞧了瞧那两盆冰:“不过你如今不同了,有了身子不能贪凉,便这般吧。”
钱姨娘抬手给她倒了一盏茶:“这一个夏日你都躲在院子里头很出世,今朝怎舍得出来?”
“我这不是有事要同你商议吗?”叶亭玉停下手中的扇子,往她跟前凑了凑:“眼瞧着就要进秋日了,傅家怕是要来送日子了,可买田的事情,我还不曾预备好呢。”
钱姨娘愣了一下:“春日的时候,不就听你要买田吗?怎么还不曾买?可是银钱不够?”
“倒也不是。”叶亭玉端起茶来吃了一口:“我着冉外头去打听了,那些银子若是在城外买个宅子,也是够的。
我便想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