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蒹葭走到她跟前,有些担忧。
“怎了?”云娇抬起头来望着她。
“你不碍事吧?”蒹葭声问了一句。
云娇笑了笑:“你怎了?好端赌为何这样话?”
蒹葭有些不知所措:“奴婢也不知该如何,总觉得姑娘与平日有些不大相同。”
“哪樱”云娇垂目瞧着八两,轻轻笑了笑:“你多想了,你平日里总是粗枝大叶的,今朝这是怎了?”
大抵是自幼亲如姐妹,蒹葭才能察觉道她的心思吧。
“奴婢也不晓得。”蒹葭垂下头:“奴婢便是觉得有些不大放心,想要进来看一看,看着姑娘便安心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云娇朝着她笑了笑:“你出去吧,我有些乏了,想要躺着歇会儿。”
“可是这屋子里热,冰盆都在姨娘那屋呢,姑娘还是到姨娘那处去吧?”蒹葭有些心疼她。
“不碍事,这才晌午,还不曾到一最热的时候。”云娇着便在凉榻上躺了下来吩咐:“你先出去吧,我躺一刻儿便好。”
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蒹葭犹豫了一下,晓得劝了她也不听,只好走了出去。
蒹葭出去之后,云娇便闭上了眼睛,可哪里睡得着?
她有些心烦的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不知不觉便想起这些年同秦南风之间的点点滴滴,从幼时认得伊始,一直想到前几日见他。
她想着想着便笑了,笑着笑着又有些笑不出来了,叹了口气坐起身来,不知该做什么好。
最终靸了鞋,到里间去捧了本书,仔细的看了起来,以往,她总觉得看书的时候时辰是过得最快的,可今朝却不是了。
她看着看着便会走神,而后又逼着自己不许胡思乱想,再接着看书,又接着走神,周而复始绵绵不绝……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也不曾吃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钱姨娘担心她饿着:“娇儿,你怎么不吃了?这菜都是你买的,挑的也是你爱吃的,难不成你还觉得不合胃口?”
“不是。”云娇敷衍道:“是太热了,我有些吃不下去,晚些时候饿了再吃吧。
我回屋子去歇一刻儿。”
她着便起身要走,这个时候,她不想有人在跟前,只想一个人待着。
“等等。”钱姨娘叫住了她:“你屋子里头没得冰,你就在这睡吧。”
云娇犹豫了片刻,点了头:“那好,我就在凉榻上睡。”
若是坚持要走,姨娘怕是又要担心。
“都随你。”钱姨娘笑着允了。
云娇躺在凉榻上,曲嬷嬷上前来给她盖了条薄被,她便闭上了眼睛,可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但也不想起身,便这般闭着眼假寐。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得声响,她也不晓得自个儿躺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
秦南风跟着父母进了宜城酒楼,临进门的时候,朝着万年青使了个眼色,万年青悄悄的转身溜了出去。
秦南风低头跟着父亲往前走,心里头思量的却是云娇方才的举止,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方才她团扇半遮着脸,瞧不清神色,只一双眼露在外头,隔的那样远,更不可能瞧出她眼里有什么了。
不晓得云娇可晓得他今朝来相看之事?茹玉那子,可别辜负了他。
他昨日之所以在门口不肯跟着父亲回去,便是要闹出些动静来叫茹玉听见,好叫他去告诉云娇。
一来他坦坦荡荡,这些事他不想瞒着云娇。
二来他也想瞧瞧,云娇心里头到底是如何想的,听了这些事儿,可会气恼可会不满?
她若是真生气了,那心里头便是有他的,他再慢慢的哄好她便是。
若全然无动于衷,他想到这处摇了摇头,不肯再往下想,哪会无动于衷?云娇同他那样亲近,与旁人自是不同。
赵忠竹同媒人一道先进了厢房。
媒人笑道:“李侍郎家还不曾来呢。”
“咱们到里间去等着便是了。”赵忠竹笑着上前挽住了媒人去了里间。
秦南风父子这才进了外间。
秦南风挣扎着想要抽回自个儿的手,口中嘀咕道:“都到了这处了,父亲可松开了吧?”
秦焕礼轻哼了一声,松开了手,并不曾言语。
秦南风抬起手腕来扭了扭:“您老人家就不能轻一些吗?瞧你把我的手捏的,都红成这样了。”
“秦南风,你少同我这些废话。”秦焕礼瞪了他一眼:“我告诉你,等一刻儿人家来了,你给我老实些。”
秦南风低头撇了撇唇,不曾言语,手里头却被塞了一样东西,他抬起手来一瞧,是根碧玉制的如意钗子。
“父亲给我这个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你别同我装模作样的,等一刻儿人家来了,你照着规矩办,临走的时候把这钗子插在人家姑娘发髻上,这亲事便算是定下了。”秦焕礼板着面孔教训道:“你若是不听,别怪我不客气。”
“可人我还不成瞧见呢。”秦南风一脸的不情愿:“我若是瞧了不中意,那该如何是好?”
“我踢死你。”秦焕礼抬起脚来。
秦南风轻巧的扭身躲过,转身欲往外走:“父亲要是打我,那我可走了?”
“你给我站住!”秦焕礼脸都气白了,但又怕里头的媒人听到了,只能上前拉住他声呵斥:“你还瞧不上人家?我还怕人家瞧不上你呢!不上规矩的东西。
我同你母亲都替你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