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志华醒过来，仍然头痛不已。施成林又召集行动队七人开了个短会，只是让大家多注意休息，养精蓄锐，预备明天六时准时启动的幽灵行动。施成林还给大家放了个假，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随意活动，傍晚七时前返回前进基地即可。
何磊对肖志华道：“怎么样，最后一个白天，要不咱哥俩一道出去走走，找个地方喝两杯？你是地头蛇，你熟。”
肖志华摇摇头：“不了，我还有点事，你自己去吧。”
何磊直摇头：“都这时候了，还能有什么事……”他嘟囔着走开了。
肖志华在办公室坐了一会，便离开前进指挥部，走到下山村村委会。陈嘉龙正坐在门口看书，看见他来，展颜笑道：“志华，你怎么来了？”
肖志华道：“嘉龙，咱们得谈谈。”
陈嘉龙道：“谈什么啊，别那么严肃好不好。”
肖志华道：“嘉龙，你为什么那么做？”
陈嘉龙失笑道：“我做什么了我？”
肖志华道：“为什么要杀害孙鸣？”
陈嘉龙看着他，神情渐渐变得阴沉，却道：“胡说，谁告诉你是我杀死了孙鸣。”
肖志华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带血的碎纸片，摊在手里给陈嘉龙看，道：“这是我从孙鸣尸体手中发现的，这就是证据。”
陈嘉龙失笑道：“一张纸片，这能说明什么？”
肖志华道：“这是从报纸上撕下来的纸片。全村，除了村委会，哪还有报纸？”
陈嘉龙道：“没错，我们村只有村委会有报纸，可也不一定是我干的，万一有人从我这里拿走了报纸呢？”
肖志华道：“嘉龙，你这就没意思了。咱村里除了志远、你、我三人，还有说喜欢读书看报？何况你还喜欢随身带一张报纸，好随时看。昨天善民差点要了我的命，他听谁的话，大家都清楚。”
陈嘉龙沉默片刻，突然一笑道：“好吧，那我承认，是我干的。志华，为什么你不报警？”
肖志华道：“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杀死孙鸣？”
陈嘉龙叹道：“其实说实话，小孙是个好人，是个好警察，可就是太多事。他其实早就怀疑我了，还跟踪我，找到老太太和李国芬的尸体，就硬说我是凶手。为了不让他坏事，我只能出此下策。”
肖志华冷笑道：好笑，“难道你不是凶手？”
陈嘉龙道：“志华，连你也不相信我？那你说我有什么动机要杀死李国芬？”
肖志华道：“嘉龙，莫非你还记着两姓之仇，想挑起事端？”
陈嘉龙一愣，失笑道：“哈哈，志华，你也太小看我了。这都什么年月了，我陈嘉龙再没用，也不会为这种事杀人。”
肖志华冷笑道：“说得好听，凶手总要否认自己是凶手。”
陈嘉龙道：“老太太和李国芬真不是我杀的。没人杀她们，她们是自杀的。”
肖志华倒是一怔斥道：“你胡说！她们难道自己割下自己的脑袋？哪有这种事！”
陈嘉龙道：“是真的。她们通过与祭拜天使，认识到了主神的神通。主神同意让她们见到大龙，她们则愿意献出自己做为祭品。她们是自杀而死，我们不过是把头颅割下，放到祭祀的地方。”
肖志华禁不住吞一个寒噤，失声道：“天使？主神？莫非黑石教是你……”
陈嘉龙连连摇头：“别开玩笑，我这两把刷子，哪能创建一个大教，我哪有这个能力。我只是一个布道者而已。”
肖志华也深知，要不知不觉创立一个邪教，陈嘉龙的确没有这个能力做到。他不禁问道：“那是谁创立了黑石教？”
他原以为陈嘉龙不会回答，至少回答不会很爽快。没想到陈嘉龙俨然道：“能够让教众死心塌地信奉，愿意以肉身为祭品供奉的，除了主神本尊，还能有谁？”
肖志华愕然道：“你是说，是你们那个所谓的主神，创立了黑石教？”
陈嘉龙点头道：“是的，主神有无数化身，早已存在于人间。就是主神施展大神通，创立了我教。”
肖志华不禁好笑，问道：“别说这些玄乎乎的，我就问你，你那个主神，是如何把你拉进黑石教的？”
陈嘉龙道：“主神现身，指引我前往无上妙境，让我了解到宇宙的真谛，我自然就全身心信奉主神。”
肖志华道：“好吧，你说主神现身，他长什么样？”
陈嘉龙道：“我说过了，主神具有无数化身，无处不在。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其实你早已看到过主神，对吗？”
陈嘉龙面露促狭的微笑，仿佛觉得这事情很好玩一样。肖志华蓦然而生一阵寒意，禁不住一个寒战，道：“好吧，个主神的目的是什么？”
陈嘉龙道：“神的存在，当然是为了拯救世人。”
肖志华冷笑道：“拯救？怕他只是想要无数人头挂满石柱子，作为他的祭品罢了。”
陈嘉龙道：“你这就是世俗之见。在世人看来，失去头颅是残忍又痛苦的事，可是人也由此摆脱了ròu_tǐ凡胎的束缚，生命层次上得到跃升，永远摆脱了生老病死的痛苦，这难道不是拯救吗？”
肖志华啐道：“所有的邪教这这么说！无耻！”
陈嘉龙耸耸肩道：“多读书不是好事，反而把脑袋读成了石头。志华，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想要什么？”
肖志华道：“我要你们停止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能再伤害无辜者的性命，不然我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