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一个光膀子冲了下来,耀武扬威的对我晃了晃拳头,“这不是你能吃的!”
我被他的凶神恶煞吓得赶紧缩回老叫花身边。
老叫花把夹在胁下的包裹丢给了白衣男人,垂着眼睛等候发落。
我恍恍忽忽的瞟了一眼,只见白衣男人打开包裹,拿出件泛有棉絮的旧衣,“嘶啦”匕首划过,他手摸索了半天,拿出一袋白色粉沫的东西,挑在鼻尖嗅了嗅,狂笑起来,“不错,不错.....”
白衣男的称赞,使得几个从我们进来就缩在角落里萎糜不振的乞讨者“忽拉拉”地围了上来,他们昏暗的眼神发出野兽一样的亮光,贪婪地盯着光膀子大汉们扯得旧棉衣“茲啦兹啦”作响声中抖出的白色东西。
白衣男捡了最小的一袋,示意吼我的男子把它洒进锅里,又递了一袋吩咐另一个光膀子分给那些围上来激动万分的乞讨者。我看到那几个乞讨者分到后,立即就原地爬下,对着纸上可怜的一小撮,不一会儿脸上神情就如痴如醉。
白衣男扯着嘴角走到老叫花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哑巴,干得不错......”
我心里有些怀疑,又瞥了瞥其他没爬在地上的乞讨者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满脸恐惧的往角落里躲,小部分人神情犹豫的走向那口锅抢着接汤,耳朵里听到光膀子说:“你们听好了,今天吃了这个,你们就跟七爷一条心了,要是谁不吃,那就是背叛七爷,不替七爷做事,就像他一样......”
老叫花子身子挡着我的视线,我听到了一个男人被拖拽,被木棒击打求饶的痛苦惨叫声,可伴随着“砰”的脆响,求饶的声音戛然停止,无数惊慌的脚步朝我身边涌来,伴随吓哭的尖叫,“死人啦!”
我听到有什么东西从老叫花的脚边过去,下意识的想低头望一眼。
老叫花就像是故意的,左脚往前想挡住我的视线,然而我还是在他移动脚步的时候瞅到一张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脸一闪而过。
这个人应该是个成年男子,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打死?现在是法治的社会,杀人是犯法的!可为什么他们会当着所有人面肆无忌惮把人打死?我吓得双腿发软,整个地就从叫花身边滑坐到地上,全身抖得像筛糠。
死人诶,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鲜活的死人!我害怕得不管受伤的膝盖是如何钻心的疼跪着就要挪出去,可惜四肢软得不像是自己的,直接就五体投地的爬睡在地面上。
那些慌乱的脚步差点踩到我脸上,老叫花手一捞,就把我提了起来,我颤抖地对上他仍然是警告的眸光,也不管他臭不臭,脏不脏,整个脑袋就埋进他胸膛里,一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腰,惶恐的牙齿透过他的衬衫缝咬着他的肉。
我以为我能咬穿他的肉,可入嘴的皮肤硬得像是石头......而衬衣缝里靠近他胃部的地方他的气息又没有他衣服上的味道那么臭,有着阳刚男人很重的荷尔蒙气味,不是臭鸡蛋的腐臭。
我愣了愣。
“闭嘴!”
白衣男“噔噔噔”跑到一个台阶上站着,恶狠狠地叉着腰杆大声说:“今天的事谁敢告诉【条】子,我就弄死他!我们都是替七爷做事的,只要是听他的指令行事,荣华富贵那是享之不尽!......难道你们想一辈子都乞讨度日?只要你们做的好,七爷就会提拔你们,所以今天在这儿的人,都给我把这锅狗肉吃光!谁要是认怂,敢跑,不听话,老子就让他立马见阎王。”
虽然烧得神智不清,可我不笨,活活的人瞬间就打死在我的面前,乞讨者们又被逼着喝掺了白面的东西,我已经隐约猜到老叫花带来的东西是什么了?
可是我也害怕,我害怕自己也会像刚才那个人一样被他们用砖头砸得脑袋稀烂!
真是天大的笑话,明明自己想出了一百种死法,最后还是没想到让人用砖头敲死的这种。
我深知毒品的危害,而这些毒品又是老叫花带来的......刹那间就对这个身份诡异的老叫花胆战心惊起来。
没想到这么个衣不蔽体的叫花子竟然是个贩毒者,我真是发了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会跟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混在一起,现在好了,我掉进了毒窟,还得像她们一样喝汤染上毒。
“滚开,你们这些恶魔!”
我用尽身体里的最后力气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可这种挣扎在叫花子的眼里只是轻微不适的哼,他默默地裹挟着我就要离开。
“慢着,哑巴,你先喝。”
可能是怕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整个人都被他一只手按着脑袋圈在胸腹上,他下摆的纽扣由于我的挣扎扯飞,在外人的眼里看着,我是急不可耐的吻着他肚腹。我没时间顾忌这些,一门心思就想着要赶紧离开这里,只听到他喉咙里有“咕嘟咕嘟”液体吞咽的声音,他似乎喝得不过瘾,又示意光膀子给他盛了一碗,我惊悚得努力睁大快晕厥过去的眼睛,牙齿就在他的肉上死命硌。
嘴里有腥甜的味道,他像没有痛感神经,任着我咬。
猛地,我肩膀一疼,一个光膀子大力揪得我转过脸,凶恶的示意我赶紧喝了凑到我面前的汤。
奶奶的,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