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魄的伤好差不多便在府里待不住了。
“小姐?您有什么事儿让静檀替你去办不行吗?非得亲自去跑出去。”
“乌先生不也说了吗?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你也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啊!”
“好啦?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就去琴坊看看,走了。”
玉雪魄敲了敲琴坊的门,来开门的是吟荷。
“你家先生在吗?”
“在,姑娘请进。”
“你的伤怎么样?”
“已经大好了,多谢姑娘记挂。”
玉雪魄笑了笑,往里面走去。
“你来了?”任家良正在修一把琵琶,听到玉雪魄进来打了一声招呼,便又埋首工作。
“我在外边等你!”玉雪魄没有打扰他,先出了外面。
“姑娘您先坐会儿吧?那把琵琶也快修好了。”吟荷端了茶给玉雪魄。
“吟荷,你是京都人吗?”
“我不是。”
“那你是怎么跟你家先生认识的?”
“我被仇家追杀,是先生救了我。所以我就跟着先生了。”
“那你跟你家先生也有些年了吧?”
“嗯,快十年了。”
“你家先生也真是大意,姑娘都到了婚嫁的年龄,也该给你找个好婆家呀。”
“不,我不要嫁人,我这辈子就跟着先生了,只要,只要他还没成亲那天我就跟着他。”吟荷说着别过了眼神,但是眼里的情愫玉雪魄看的明明白白。吟荷喜欢任家良。
“你喜欢他?”
吟荷张口就要否认,但是在看到玉雪魄了然的神情时,点了点头。
爱情这种东西,看别人的可以看的明白,到了自己就是一团迷雾。玉雪魄只是跟吟荷闲聊,至于其他的,她不打算过问的,也没资格过问。
“琵琶修好了,吟荷你给送回去吧。”
“好。”
吟荷拿着琵琶离开了,任家良去洗了洗手。
“发现什么没有?”
“我在正凌殿待了也有好几天了,但是没有发现什么。也许是我们错了,不在正凌殿?”
“也许吧,他若是宫里的某一个人,就知道你,所以你入宫就会对你有所防备,不会露出马脚。”
“过两天我要去西北,青漱他们会留在京都,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多照看。”
“北澍行同意让你去?”
“冬天已至,西北的战事会越来越难,我去胜算还大一点。”
“转眼又是一年冬,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如果宫里没有什么异动,你也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放心吧,还有逐月在。”
“那我先走了,保重!”
“你也是,不要逞强,你是不老,但不代表你可以不死。”
“嗯,放心吧!”
苏良回来说唐佳在大牢被人劫走了,清浅也是一脸惊讶。那天在牢里她看唐佳是一脸的生无可恋,什么话都没说,原本打算杀她灭口,看她那个样子,于是就没有节外生枝。除了她,还有谁会劫唐佳这样一个人人都想要她命的人。
采桑楼的阁楼里,同样的笼子又多了一个。
“你又是什么人?”
骞裳看着唐佳,没有说话。
“要杀便杀,何必来这一招呢?”
“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想死?没想到吧?自己的女儿会持刀对你,要杀了你。”
骞裳在说到苏暖的时候,唐佳眼睛转了一下,但是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你生的要你的命,生你的人为你而死,是不是觉得很悲哀?”
唐佳依然不言不语。
骞裳看了一眼空无的另一边。唐佳虽然心坏,可至少还有养母对她不顾一切,而她的母亲,却连养育她都不愿意,比起来,自己似乎更显悲哀。
装饰华美的房间里,红黑相间的重锦逶迤在地,炉内燃烧的炭火暖意融融。银面公子随意倚靠在榻上。
“公子,她什么都没说。”
“她是不会说的,你再去几次也没用,先关着吧。”
“公子,属下不太明白,抓她,对我们没有用处吧?”
“当然有用了,不然你以为苏良那个妾为什么要救她?”
骞裳还是不太明白,不过也没有再问。
齐羽的营帐里,花泠和玉飞熊都在。
“齐公子,玄国北方五省的城防图在你手上,你为何没有在拿到之后就对他们发起进攻?不然现在北方五省都已经不属于玄国了。”
“这个,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本公子吧?”
“齐公子不要生气,我只是好奇,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何要放过?”
齐羽眼眸一横,轻轻扫过花泠的脸,“不要因为愚蠢而提早将自己的利用价值用尽。我现在杀了你也没人会过问。”
花泠看着齐羽,心有不甘,但再没有说什么。活了上百年,竟然被一个能当自己孙子的人呼来喝去。
“报!”一个士兵在门外喊了一声。
“进来!”
士兵走进来将一封密信递上。
“公子,怎么了?”玉飞熊问。
“玉雪魄和北池翼要来西北。”
“那岂不正好?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齐羽没有说话。
“还真是急着来找死,正愁找不着她呢,她自己倒送上门来了。”说到玉雪魄,花泠一脸恨意。
“她是我要的人,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轻举妄动。”
花泠看了一眼齐羽,眼睛微眯,忽而笑着说:“齐公子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