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齐杨帮我去办点儿事!”齐远忧眼神不自然地往四处飘,岔开话题,“哎呀,都午时了,这大中午的太阳太毒了,三叔,你要不然先回府吧!一会儿这人一多,空气也不太好了,人们挤来挤去把你挤出个好歹可就不好了。”
齐远忧俯身在齐羽跟前,眼里星河灿烂,却暗含狡黠。
她的小心思,齐羽怎会不知。
“你一个女儿家在这儿,我不放心,三叔在这儿陪着你!”
齐羽找了个阴凉地儿,将自己的轮椅安置好。
“齐杨帮我买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有他在绝对没问题。”
“今儿这天气真好,我正好也透透气,在府里待久了也闷得慌不是?”
齐羽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是要打定主意留下来了。
齐远忧这下着急了。
齐羽若不走,一会儿齐杨回来她就惨了。
不行,一定得想办法让三叔先离开这儿,算时间齐杨也该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得让眼前这尊大神先走。
齐远忧又凑过来,笑颜如花。
“小姐,您要的信息我都已经收集齐了,这都是我筛选过的,那些长得抠鼻打嗝斜眼歪嘴的我都已经给排除掉了,你看看,少爷要是看到了……”
“少,少爷,您怎么来了?”
齐杨惊愕看着齐远忧身后阴凉出的齐羽,“啪”地一下将手中的长卷合上。
齐远忧无奈扶额。
这个齐杨,平时在三叔身边不是挺机灵么,这次怎么就没看见她远远地就朝他使眼色了呢?
“这就是你让齐杨买的东西?”
说话间,齐杨手中的卷轴像长了翅膀似的到了齐羽手中。
齐远忧心底哀叹一声。
这次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惩罚。
“齐杨,你这画技精进不少啊!”
齐杨低下头没有说话。
齐羽已经二十五岁了,一直未婚,可把齐远忧这个侄女急坏了。
现在齐家只剩他一个男丁,兴衰荣辱暂且不必说,不能后继无人啊!
“是我让齐杨去把在这儿搭棚施粥的各家千金都画幅画像拿来的,你要责骂就骂我吧!”
以前有媒人来府上,想要给齐羽说亲,结果被下人抬着扔出了大门。
自那之后,再没有人上齐府来提过亲。
那时候齐远忧还小,但是在柱子后看到齐羽那寒了空气的眼神,心头都发颤。
那时候齐远忧还小,不懂为什么三叔会发那么大火。就算是自己不想成亲,拒绝了便是。
后来她才知道,那媒婆给说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有其他不良癖好的。
“齐杨,你跟我到前面去转转吧!”
齐羽将那画卷收起来,没有责备齐远忧半个字。
“小桃,我没听错吧?三叔他说要去前面去转转,那是不是他自己要亲自去看一下那些千金小姐呢?”
齐远忧一脸激动,抓着自己的丫鬟小桃的胳膊;来回晃着,开心地像个孩子。
“您没听错,少爷是说要上前面去转转!”
“福叔,让他们赶快把粥桶和馒头都摆上,早点弄完我回去给爷爷写信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就会回来京都了呢!”
粥桶和馒头一一摆放开,摊前瞬间就围了好几层人。
“大家别挤,排好队,按顺序来!”
齐羽和齐杨渐渐走出了喧闹区。
“各家的信息都齐全了?”
“一共十十七家,都是京都二品以上的官员和皇亲。”
齐杨一脸严肃,跟他的主子齐羽的神色相似。
“少爷,小姐一定会信以为真给老爷写信的。”
“随她去吧!”
与这条平民巷仅一街之隔的一处茶楼上,茶香袅袅。
从开着的窗户望过去,正好可以看到那边巷子里的热闹景象。
“真是没想到,天子脚下竟也会有这么多的乞丐。”北澍行望着那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还在不断赶去的的人,不由眉头紧锁。
“不仅有乞丐,还有老百姓!”
北池翼随意地坐着,不似北澍行那般端正不苟。远山错落有致有清幽阔远的眉眼低垂,遮住了眼中神采。让人看不透也琢磨不着。
“怎么还会有老百姓呢?”
就像现在,北澍行都不知道这其中会有老百姓。而他一个闲散皇子就知道了。
“皇兄你看那边,”北池翼眼神所到之处正是齐远忧身后的那片废墟,“那里原本是一片民房,但是现在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些无处可走的老百姓就成了新的乞丐。”
“可恶!”
北澍行手中的茶杯被重重放下,溅出来的茶水落在手上。那一瞬间的滚烫的温度,让北澍行不由一怔。
民怨就像这茶水,一旦沸腾,哪怕只试洒溅出来一点,也会让人为之一怔。
玉雪魄从巷子里出来,不断遇到纷纷赶往那条巷子里的老百姓还有乞丐。
“爷爷,快到了,咱们再坚持坚持!”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旁边一个姑娘蹲下来替他顺着气。
老者挣扎着再次起身,却一个不稳再次往后摔去。
“爷爷!”
玉雪魄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
“老人家,您没事儿吧?”
“多谢公子,老叟,没事儿!”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有沧桑有无奈,还有悲苦!
“你们这是?”
这爷孙两虽然看起来穷困,倒也不想流落街头的乞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