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依依淡然一笑,“佩服!春桃姑娘说的有道理,那就拭目以待了。”
“这道理并非是我说的,”春桃摇了摇头,“是姑爷告诉我的。”
“那个上门女婿?”
“如今会笑话他是上门女婿的人不多了。”
杨依依脸色一沉,才知道自己在春桃的眼中有些可笑。
等到春桃将洗脚水倒了回来时,杨依依已经脱下了外衣。
“春桃姑娘,跟我说说你家姑爷的事吧。”
“好呀!”春桃欣然答应,就当顺便回忆了。
躺下来后,两名少女先是对视一笑,接着春桃才说起了往事。
杨依依虽没见过叶飞,可听着春桃的故事,脑海中渐渐出现了一个轮廓。
摇摆的马车上,叶飞手上捧着偷来的半个西瓜,大口大口地吃着。
西瓜是路上偷来的,所以沈萧清不愿意吃。
叶飞倒觉得无所谓,反正是赵佑川偷的,他只是负责吃而已。
赵佑川跟他有一个相同的习惯,就是偷了东西会留下些钱,当作是花钱买了。
只不过赵佑川似乎丢的铜钱有些少了,应该买不了这么大的一个西瓜。
见叶飞下巴上都沾着西瓜籽和瓜肉碎粒,轻声斥责了一番后,沈萧清便拿出手帕帮他擦干净。
“相公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不是有娘子么?”叶飞理直气壮道,一口下去后,下边脸又脏了。
一路下来,他已经习惯了有沈萧清的照顾。
“打死你!”
这时候,帘子掀开,赵佑川回过头来,打趣说道“小娘子,贫道的脸和手也脏了。”
沈萧清瞬间变红了脸。
叶飞抬起脚踢了赵佑川一下。
赵佑川一怒,暴跳如雷。
“姓叶的,想死是吧?”
“你这没羞没臊的牛鼻子道士,敢调戏我娘子。”叶飞道。
“你们夫妻二人一路上蜜里调油、亲密无间,都快将贫道肉麻死了!”
赵佑川这么一说,沈萧清更加难堪了!
“臭道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都不懂吗?”叶飞不以为然道。
“行,姓叶的,算你狠!”
过了正午,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哇!”
看到武当换了一个崭新的牌坊,赵佑川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赵老头!”坐在亭子里等候的林洞先冲着他喊道,“怎么是你!”
在林洞先的印象中,赵佑川是一个脾气暴躁、阴阳怪气的道士,就跟他的师叔一样。
每次赵佑川一来武当,就会帮他们辛苦养大的鸡和羊吃光了再走。所以,他一直对赵佑川没什么好印象。
“姓林的娃儿,几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赵佑川跳下马车,然后向林洞先招手,“给我过来。”
犹豫了一下后,林洞先走到赵佑川面前。
“刚才你说‘怎么是你’可是何意?”赵佑川一边拍打着林洞先的脑袋一边说道,“怎么,你们武当就这么不欢迎我来?可我偏偏就来了,还得要把你们的东西吃光了再走!”
说罢,赵佑川一把抱住了林洞先,将其抱起来。放下来后,他眼中已经是饱含着热泪。
“如今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快抱不动啦。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可是一只手就将你扔到了空中,把你师父给吓坏了,生怕我把你给摔没了!”赵佑川感慨道,然后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
看到林洞先,让他想起了相识数十年的骆玄一,故忍不住伤心。
“赵老头,你如今真成老头了!”林洞先出神地看着赵佑川有些花白的头发。
随后,看见叶飞和沈萧清从车上下来,林洞先面露喜色,然后迎上前。
“叶飞哥,终于等到你了!”林洞先很高兴地对叶飞说道。
见状,赵佑川失落地摇了摇头,“林娃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只欢迎他,不欢迎我是吧?”
林洞先回头,尴尬地看着赵佑川道“师兄们说了,此番只邀请了叶飞哥夫妇。”
赵佑川双目圆瞪,气得浑身发抖。
“道长,人活着为了一口气,我要是你,立马就下山去,从此与武当这群人不相往来!”叶飞笑道。
“你你你!”赵佑川气得面红耳赤,“懒得跟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番见识。”
“娘子,”叶飞这时候扶着沈萧清下马车,“这位就是林洞先。”
“小道长好。”沈萧清拱手道。
见沈萧清长得花容月色,林洞先一时间通红了脸,紧张得说不出话。
“林洞先,”叶飞拍了一下林洞先的肩膀,“别以为跟我套近乎,欠我的那几锭银子就可以不用还了。”
林洞先脸色一沉,低着头道“那我去跟掌门说一声,让她先帮我还了。”
“记得啊!”
说罢,叶飞便牵着沈萧清往山上走去,在经过赵佑川面前时,他笑着说道“走吧,道长,难不成还真的要跟我们这群年轻人一番见识呀?”
赵佑川轻哼了一声,昂着头往山上走去。
走了几步路后,林洞先说道“对了,叶飞哥,昨日来了一位姑娘,说是要找你的。”
林洞先话音才落,沈萧清便用手掐了叶飞一道。
“这?”叶飞觉得很无辜,“林洞先,你确定是来找我的吗?”
“是找你的,也是来找我的。”林洞先回答。
“嗯?”叶飞面露好奇,“那女的叫什么名字?”
“杨依依!”
沈萧清眼中闪过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