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里,武当山上下起了一场大雨。
除了久久未能消失的朦胧水雾之外,这场大雨还带来了一丝寒意。
雨变小了之后,春桃便端着两碗姜汤找到了叶飞和沈萧清。
推门而入,看着沈萧清在为叶飞整理衣着,春桃偷偷地笑了笑,在为二人感到高兴。
“小姐,等下我没什么要紧事,我们到山里走走吧。”春桃向沈萧清发出邀请。
“好呀,”沈萧清答应,“不过相公也得一起去。”
“小姐,春桃还想跟你说些体己的话,有姑爷在不方便吧。”
“那就让他远远地跟在我们身后。”
春桃面露不解,“小姐,为何非要带着姑爷呀。”
“春桃,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你家小姐呀。”
沈萧清回头,瞪了叶飞一眼后说了一句“打死你”。
春桃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小姐,当初不知是谁嘱咐过我,无论姑爷想要去勾栏瓦舍、还是想找个通房丫鬟或是纳妾,都随姑爷的。”春桃打趣说道。
“春桃,你!”沈萧清气得抬手打了一下春桃的屁股。
“有这回事嘛?”叶飞面露好奇,“娘子,你变了,你以前是多么通情达理。”
沈萧清回头瞪了叶飞一眼后,哼了一声后便跑出了房间。
叶飞和春桃对视一笑,然后叶飞向春桃竖起了拇指。
“姑爷,你快去呀。”
“啊?”叶飞茫然。
“你惹小姐生气了,快去哄哄呀。”
“这不是你捉弄她的呀?”
“她又不是生我的气,”春桃走到叶飞身后,推着叶飞往外走,“再说了,我哄小姐十句不如你哄一句管用。”
等到叶飞走后,春桃笑了笑,没想到自己也有为这两位操碎了心的时候。
随后,三人撑着伞在山里行走。
叶飞走在后头,离两名少女约莫二十多步的距离,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雨后朦胧的山色。
看着前方聊得不亦乐乎的沈萧清和春桃,恍惚间他想起了半年前,也就是刚借尸还魂的那一阵。
当时正值暮春时节,绍兴城里下着绵绵细雨,也如今日般朦胧。
那时候沈萧清还不会喊他相公,春桃也只是派来监视他的丫鬟;如今春桃摇身一变成了武当掌门,沈萧清会深情缓缓地喊他相公,而这时节已经是春日来到了秋日。
他不得不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只愿年年岁岁人不变。
此时此刻,在武当院子西边的树林里,殷天启正在教林洞先武当的大自在剑法。
自从林洞先回到武当之后,就一直在学习修炼此套剑法。按道理说,以林洞先的天赋,应该早就学会了这套剑法才对。
然而,事实却是,虽然林洞先每一招都记住了,可他至今都无法将招式融汇贯通。
殷天启也看不出问题出在何处,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教他。于是,他便带着林洞先找到了赵佑川。
两人来到赵佑川房间的时候,赵佑川正好回来,头顶斗笠,肩披蓑衣,左手上一个八卦轮盘,右手上提着一柄木剑。
见他脚底都是泥,殷天启好奇问道“赵老头,你这是去哪回来了?”
“埋龟壳呀,下着这么大的雨,你说容易嘛?”
“你可埋好了,要是遭人盗窃,如此春桃的气运可就全没了!”
“贫道亲手埋的,你尽管放心!”
“对了,”殷天启想起了正事,“不知为何,林师弟总是无法将招式贯通,我找不到症结所在,所以只能来找你请教了。”
看了一眼林洞先后,赵佑川轻蔑一笑,“林娃儿,资质平平呐!”
林洞先苦笑了笑,脸色难看。
“赵老头,别胡乱打击小师弟的信心!”
“我这分明是鞭策,并非打击,”赵佑川爽朗笑道,“不过,你们找错人了吧,我是修炼五行内力的。”
“不找你还能找谁?”
“想想你们师父开山引流,自成一派的那一剑。”
“哦!”殷天启恍然大悟,“我怎么把那姓叶的给忘了!”
于是乎,殷天启又带着林洞先找到了叶飞。
一炷香的功夫后,二人才等到叶飞、沈萧清和春桃三人归来。
“殷大侠,林洞先,你们可是来找我的?”叶飞问道。
殷天启和林洞先走到叶飞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闻言,叶飞上下打量了林洞先一番,沉吟半晌后看着春桃道“春桃,你跟他打一架。”
“啊?”
春桃和林洞先都很意外,前者是觉得自己不是对手,后者则是下不了手。
“姑爷,我还没开始学心法和招式呢。”春桃道。
“正是如此,所以你才适合当他的对手。”叶飞解释。
“那好吧。”春桃答应。
叶飞凑到春桃耳边,小声说道“林洞先那傻小子肯定不敢出手伤你,所以你尽管往死里打!”
春桃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寻思着叶飞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随后,殷天启找来了两柄木剑,给了春桃和林洞先一柄后,两人的切磋便开始了。
“说一下规矩,”叶飞说道,“只要春桃没有开口认输,就不能结束。”
林洞先脸色微沉,心想着居然还有这种规矩!
“小师兄,请赐教!”
话音刚落,春桃便举着剑刺向林洞先。
林洞先身法左移,躲过了春桃的剑。
春桃旋即转身,再次举着剑刺了过去。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