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在夜幕落下之后混入北玄宫。
大雪依旧,泛着光芒,使得周围看上去并没有那么暗。
虽然门口有两名弟子把守,可对于从出生那一刻便身在北玄宫的柳长青而言,想潜入进去易如反掌。
轻而易举地,两人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进入到北玄宫。
紧接着,柳长青带着章鹤岭来到了无人看守的马厩。无意间往马厩里头一看,柳长青发现了几匹灰色的马。
一直以来,北玄宫买来的都是善于爬山涉岭的蜀地马,此品种毛色发白。很显然,今日北玄宫里来客了。
原本打算直接带着章鹤岭前往地宫的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带着章鹤岭来到师弟马南山所住的院落。
还没潜入院落,隔着一道墙,二人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肉味。
章鹤岭闭上眼睛,咽了咽口水,说道:“他们是在吃狗肉呀。”
柳长青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轻一跃,双手往墙上一勾,整个人便趴在了墙头上,正好被身后松树的枝叶遮挡住了脑袋。
很快地,章鹤岭也爬上来,就趴在了他的边上。
通过松针之间的缝隙,两人看到院内的亭子里,一群人围在一堆篝火前,篝火上摆放一个热锅,冒出着腾腾的热气,以及诱人的香气。
咽了咽口水后,章鹤岭小声对柳长青道:“我认得其中几人,泰山派的。”
“泰山派!”柳长青大吃一惊。
他祖父那辈,曾与泰山派结下了不解之仇。他不知道,师弟马南山何时与泰山派有了往来。
“来来来,师伯师叔,南山敬二位一杯。”马南山这时候说道。
“呵呵,贤侄,不必多礼。”
“还望师叔师伯回去转告父亲母亲一声,告诉他们南山一切安好,叫他不必担心。”马南山又道。
听到马南山这句话,柳长青万分震惊,盛怒不已。他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万分信任的师弟,居然是泰山派的后人。
感知到一股杀念后,章鹤岭看向柳长青,拍了一下其肩膀,“别急,先往下听。”
看着章鹤岭的眼睛,柳长青最终还是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师叔,师伯,那柳长青还远在江南,此番你们多待几日再回去。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你们是山下的猎户,放下吧,没人敢多管闲事的。”马南山这时候说道。
“我看成,那就依你的,多待几天再走。南山啊,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看呀。如今你母亲腿脚不便,你父亲又抽不了身。”
“等我打听到那数百万两银子的下落,当上北玄宫的掌门。”马南山道。
“到了那个时候,泰山和北玄宫两派可就是一家亲了。”
“那地宫的钥匙一天没找到,就不能动手杀柳长青。”马南山道。
“不着急,慢慢来。”
听到这,章鹤岭从墙头落下,然后将柳长青也拽下来。
“道长,我要去杀了他们。”柳长青此时已经怒不可遏。
“别着急动手,先去地宫找找你那个朋友。”章鹤岭建议。
最终,柳长青听取了章鹤岭的建议。
北玄宫地宫位于中心大殿地底下,入口处位于大殿南边的一间厢房内。
来到厢房,柳长青心急地将房内炕上的铺盖掀翻在地,然后在炕上瞧了几下。很快地,炕前的地板裂开,一个向下的石梯出现。
两人沿着石梯往下走,最终来到了地宫的入口前。
地宫的入口是一面很厚的墙,章鹤岭又手指敲了两下,反馈回的声音很沉很闷。
除了正中心有一个很小的凹处以外,墙上几乎没有任何缝隙。
柳长青拿出谷幽兰给他的那块玉,正好能够完全镶在那凹处之中。
突然间,四周微微震颤,然后那扇石门缓缓向上升起。最终,当那块玉快随着石门进入到头顶上的天花板时,石门停了下来。
“你一个人进去吧,”章鹤岭对柳长青道,“我怕万一我们两个人都进去了,那扇石门突然掉下,那么我们两人都将被困在里面。”
柳长青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进去。
他每往前一步,心跳便会加快,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紧张激动的感觉。
章鹤岭一直在身后看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柳长青从怀里拿出火折子打开,瞬间点亮了整个地宫。
传闻中地宫底下有许许多多的秘笈、神兵还有奇珍异宝,而如今看来,几乎是什么都没有。除了许多酒之外,便是一些腌着酸菜的坛子。
由于久未有人进来,所以隐隐中总能闻到一股奇怪的臭味。
柳长青对于这一切都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迦叶的尸骨。然而,当他一直沿着狭长的地宫走了一阵,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都未能找到迦叶。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只见是一片黑暗,入口的大门消失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再次回头,将手上即将燃尽了的火折子高举起来,试图照亮前方,只求能够看到这地宫的尽头,
让他失望的是,火折子所能及的最远处,依旧是看不到地宫的尽头。
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后,柳长青继续往前。
而这时候,在地宫的入口前,看到地宫厚厚的石门缓缓落下,章鹤岭冲着里头急喊道:“小子,还没找到人吗?”
许久,柳长青都没有回应,于是他又大喊了一声。
当他的呼喊在地宫里回荡了一会后,柳长青终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