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这一站起来,众人都觉得自己长高了,有人忍不住日常的笑。
“士元,军中无戏言呐,现在收回还来得急!”见鬼,难道草船借箭是庞统首创的么,袁尚冒出一声冷汗,这位谋士哪都好,就是容易冲动,要么挖坑埋主,要么自己往坑里跳。
如果他再这样下去,只怕能救第一回,后面就算身为盟主也无能为力了。
“身为右军师,我说话算话,十万枝箭,只有多没有少!”庞统咬了咬丰厚的嘴唇,掷地有声。
众人相互对望,认识的人开始重新认识庞统,不认识的人才知道,原来除了盟军军师,还有右军师这个职务。
“盟主放心,只要庞先生需要,我可以动员所有荆州民众全力协助铸箭!”被众人忽略的刘琦跟着站起来,他这个荆州牧几乎被沦为灾民管理员,天天和那些逃到江夏的荆民们打成一片,这就应该是刘备以前的工作。
“好,就这么定了,十万枝箭的事交由右军师全权办理!”袁尚见他这么有信心,又有人愿意协助,于是爽快的把锅丢出去,刘备跟着舒了口气。
鲁肃这才放心的退回座位,他倒不是非要逼迫对方,而是想借机看看袁尚等人的决心有多大,这两人可都是北方搬迁来的,他们肯誓死保卫江东,鬼才信。
初次聚首,相互之前的配合比较生疏,再说参会的人这么多,也不便深谈,袁尚决定先拉近与几位大佬的关系,于是让史阿给孙权和刘备下贴,约好今晚在城中最豪华的酒楼满天香小聚,那般岁月除了酒能增近感情没有更合适的催化剂了。
“孔明,你兄长怎么没有西进?”袁尚刚要回房间,见孔明埋头跨步在走廊上徘徊,于是随便问一下他的家事,以体现主公无微不至的关怀之情。
“他主动要求留在秣陵,主要还是想顺便照顾留守的月英和胎儿!”为了呵护家族血脉,连惊天动地的长江决战都能推辞,看来诸葛家这位大哥挺本份的,眼下可是立功成名的大好时机。
“好事,兄弟两人都上了战场,谁来保护老弱妇孺,你有一位好大哥,呵呵!”想想自己是独生子,从没有兄弟姐妹一起生活的感觉,袁尚不禁感到一丝凄凉。
不过现在孔明的压力挺大的,当了这个职,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但听到刚才厅内那些人说的话,一点头绪都没有,对方可是四十万大军,说不好是水陆并进,江岸线这么长,十几处登陆点,可谓是破缩百出,想要阻止对方偷袭,恐怕只有主动出击,最好是将敌军拒之于三江口,压根就不让其进入长江航道,那样,就意味着江东的水军必须拥有强大的勇气和实力。
可是江军水军掌握在人家手里,根本不受袁尚的控制,所以,他必须找周瑜好好谈谈,这是个关键性的人物。
“孔明,你在想什么?”袁尚见对方心思不在眼前,忍不住询问。
“我在想水战的事,还有我军的部署,不到五万的步兵,既要防备敌军登陆,还要预备胜利之后乘胜追击,更重要的是,一但曹操败北,我们应该发挥步兵的优势,于江东军攻占荆州之前夺取胜利果实!”
“你想那么远,仗还没打呢,就想着如何瓜分蛋糕!”军师不愧为军师,想的永远要比别人远,看一步走多步,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我们要为以后考虑,现在江东的军势是我们好几倍,一但取得胜利,曹军北返之后,紧接着就是收复荆襄,若不提前准备,只怕到时候我们又变成无家可归之人了!”孔明见身后只有史阿跟着,于是放低声音说道。
“也是,有劳军师了,不过也要注意休息,我先回房躺下,晚上还约了孙权刘备他们喝酒!”袁尚自然欣慰,这些头痛的事有人分担那是最好不过的,晚上还有一场戏要演,先回去做好准备。
“主公请先行!”孔明听他这么说,急忙闪到一边,躬身相送。
没想到相处这么久,还是这般客气,袁尚也不和他讲究,跨步先进了院子,又将史阿留住,自己回房躺着。
原本只有十来万人口的江夏城,城里城外突然冒出这么多难民和江东士兵,商人和军需官都往城里搬运物资,使得市区热闹非凡,明暗各类交易,加上买家和卖家都要住宿消费,直到夜晚,依然像刚刚开市的集场一般。
“要是天下城池都有这么热闹和谐,那就成太平盛世了!”孙权站在约定的阁楼阳台上,看着灯火澜跚的街道,发出十几年前随孙坚逛洛阳都城时的感慨,好景不长,现在的关中一带,估计已是残垣碎瓦成片。
“大好的河山,都让灵、桓二帝给糟蹋了,亲小人而远贤臣,那帮太监阉人罪孽不浅呐!”刘备从后面走来,应该是听到栏前人的感慨,不免附和一句。
孙权回过头来,刘备总算穿了身喜庆点的衣服,看来他是把自己当成贵人,沐浴更衣,三柱清香之后才驱马赴会的,心里不免有些敬意。
“玄德公,天下大事分分合合各安天命,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而我们,只是棋局里的棋子,任人调遣!”孙权发出这样的感慨,自然是因为他父亲和哥哥的遭遇,意外的偶然,总会被归于天意。
“难道吴候不相信自己的力量么?”没想到堂堂六郡八十一县雄主竟然是靠天吃饭,刘备不免暗自冷叹,若是他有对方一半地盘,也不至于窝居江南一隅,必然会拼死抗争,打出一片新天地。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