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实话,此番要不是军师身体有恙,殆误战机,私自斩杀降将蔡瑁、张允,袁散孙权之流早就灰飞烟灭了,我军收江东,西川闻鼓而降,张鲁、马超之辈继而臣服,汉室江山一统只在朝夕啊!”曹操举着虎步逼向刘协,皇帝步步后退,头顶大汗如淋,皇冠早就被浸湿。
“军师他...”不用问,其中一口棺材里躺着的必然是曹操自诩最为聪明的儿子曹冲,那另外一口,也许正是曹操身边最厉害的谋士郭嘉郭奉孝的,刘协顺嘴这么一问,心里别有多高兴,但汗还是止不住的流,曹孟德一下失去这么重要的两个人,会不会做出过火的举动来,未可知也。
“呐,那边棺材里的便是,陛下要不要开棺验尸!”
“这话的,哪敢,丞相痛失爱子,我朝当以国丧奉之,还有军师,身为三军之主谋,定然要厚葬!”皇帝见曹操停下脚步,也跟着站直了身,他能平视到对方头顶的相冠。
“什么国丧不国丧的,以王候之礼便可,军师就不用陛下操心了,毕竟是带罪之身,找块安静的地方埋了便了,听闻他还收养了一个义子,不用任何封赏,我替他养着便可!”曹操重新搂着皇帝的胳膊,两人并排朝百官候立的方阵走去。
“念!”差不多走到荀彧和司马懿跟前,孟德朝前面大喊一声,后面跟上来的华歆展开一道黄帛高声郎读起来。
“奉承运,皇帝诏曰,此次南征王师大捷,攻灭刘备,取樊城、襄城二城,破江东主力水军而还,掠金银无数,公子曹冲,舍己报国,封邓哀候,以王候之礼葬于西山皇陵,其余各军各营为国捐躯者,按律封赏,钦此!”
众人亲见丞相与皇帝在前面密谈良久,自然是二人商讨完了后才临时颁发的旨意,于是纷纷跪地呼应。
“呜——我的儿啊!”等大家站起来,正不知如何收场,曹操突然摘下顶冠,失声痛哭而去。
华歆等人急忙将其扶上马车,又有人牵着他的绝影宝马,那伙洒头往回走。
“这...”荀彧伸出手臂像是要和曹操打招呼,随后又收了回来,呆立原处。
“其它事先放放,荀令君,还是先收拾行头,去丞相府吊丧吧!”司马懿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有何大事,死者为上,况且死的还是当朝丞相的亲儿子,这事比疫情更加紧急。
“哎!”见皇帝同时摆驾回宫,也没和百官多一句话,众人叹起气来,荀彧一摆手,都各自散去。
曹孟德的车驾在北路口处便悄悄偏离大队,由道径直回丞相府,其余人则还是走的大路,两口棺材遭受沿途街面两侧百姓们的检阅,有许多人从两旁楼窗上伸出头,一遍一遍聆听着皇帝的御诏。
“听到没有,相府公子受王候之礼下葬,军师郭嘉却只字未提,这明什么,明此次没能攻下江东,罪在谋臣啊!”
“是啊是啊,我也听回来的人,郭嘉郭奉孝不是病死的,是畏罪自杀!”
“也难怪,丞相本欲重用降将蔡瑁、张允,郭先生自诩水战不逊江东,还偷了周瑜的什么连锁巨舰图,结果把内行人先杀了怕他们争功,如何,最终惨败,死伤二十好几万,十人去五人还,惨呐,他不死,回来如何向军士家眷交待!”
“也是,丞相为此还丧失爱子,我听曹冲七岁称象,聪明得很,他若不死,必是一代名臣,可惜了啊!”
“如今这瘟疫遍地,妻离子散壮士难归,都是姓郭的狂妄自大之秉性所害,真是不得好死!”
“不知道他的尸体会如何处理!”
原本窝在屋里不敢出门的百姓害怕疫病,谈论的也都是关于瘟疫的事情,现在被这么一弄,又多出好几件来,街上冷静无比,屋内却吵得热火朝,多半是关于此战是胜是负,军师是功是过的问题。
卞夫人扶着环夫人,领着家里的女眷童丁齐站在府门前,环夫人闻到消息早就哭过一通,见曹操从马车厢里钻出来,她又止不住眼泪大哭起来,目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才十几岁的年纪便夭折于战场,怎不叫人心痛成麻。
“夫人,放心,这个帐,我迟早要找孙权、刘备、袁尚他们还的,不出五年,定然为冲儿报此血仇!”孟德没有别的言语安慰,只能将责任归结于敌人身上,要不是他们,也不会有这场该死的战争,两个身边最为重要的人就此离世,怎能不痛恨之。
“妹妹啊,别再哭了,眼下内外乱成一团,老爷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等下灵枢一到,再见上一面吧,人死不能复生,只能好生安葬,祝其来世得好命!”卞夫人其实很想追问曹操为何曹丕未归,但又怕众人误会,只能忍在心里。
“进去吧,素缟灵台可曾有备好,没有的话,敢快去布置!”曹操扶着环夫人往里走,杂事烦多,也只能一件一件来。
丞相回府,联署办公己经名存实亡,司马懿领着一帮属官撤了文书和令箭,驾上马车狂奔回相府,只希望在曹操之前到达,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只能厚着脸急刻救见主子,此时曹冲的灵枢己经入了堂,而郭奉孝的遗体则送回军师府,因他无亲无故,义子尚,遂由下人相机处置,找个无饶地方偷偷掩埋,一代英才的后事办得竟然如此潦草,这也是实属无奈。
“仲达,我不在的日子,你受苦了!”诸事安排完毕,曹操将司马懿叫到书房内,看着对方依然是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彼为满意,看来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