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长沙城,袁尚一刻也没有耽搁,弃了护卫队,和史阿两人狂奔至盟主府,家里人并不知道他回来得如此之快,也没个人迎候在院门外。
“母亲,大乔呢?”先是回房没撞见人,在走道上遇见刘夫人,袁尚喘着粗气问道。
“她上午还在府上,下午便出去了,怎么,有急事?”刘夫人见儿子满额大汗,心疼地伸手擦了擦。
“那我出去找找!”袁尚推开刘夫人的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你刚回来,应该休息一下才是,有事等她回来再说不迟,别到处找了!”见儿子的背影无情消失在门边,刘夫人轻声叹了口气,这小子,当上盟主之后,比他父亲当年更加忙碌,根本无心顾及家人。
袁尚刚刚走出府门,却见一骑马车靠街停下,一身白纱的大乔缓步从车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个青竹织的花篮,里面镶着五颜六色的小花草。
“夫君,你回来了!”对方瞬间便捕捉到袁尚熟悉的身影,带香扑过来。
袁尚见没有外人,也只好任由女人在自己怀里扑腾,大乔是个柔性人,撒娇是常态。
“走,我们进去吧,我有话和你说!”袁尚松开她的时候,表情有些严肃,大乔立马感觉到不正常,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夫君在她面前向来喜欢调皮开玩笑,今天格外正经,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两人并肩而行,刘夫人避让不及。
“母亲,送给你,南山摘的,可香了!”大乔小步迎上去,先是抱了抱刘夫人,然后举起手中的花篮。
“嗯,确实很香,我让他们插到花瓶里去!”刘夫人开心笑起来,接过篮子的同时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袁尚只是冷冷扫了两人一眼,便拉着大乔离开,他最讨厌那些不是发自内心的孝敬,眼前这个女人有事瞒着自己,美丽的外表包裹着虚伪,当年他饱受这种糖衣炮弹的攻击,险些丧命。
“有件事我想问你!”两人进入房间,袁尚反手将门栓合上。
“问就问呗,别搞得和审犯人一样,我可是你最爱的妻子啊!”大乔呵呵笑起来,虽然不自然,但充满善意。
看你能装到何时,袁尚心里想的,便从怀里掏出皇帝密信来举到她眼前。
“那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陛下的书信怎会途经你手,还有上次甄宓给我的私信,都是从你手上得到的!”上次的事,因为当时两人还未成婚,袁尚不方便追问,后来紧接着又是蜜月期,他不想重提其它女人,现在大家老夫老妻,应该诚心以对才是,夫妻之间,过多隐瞒是一种不信任,随时可以上升为背叛。
“夫君,你相信我么,相信我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证物摆在眼前,大乔不想否认,可是她想听听袁尚内心的真话。
“相信,要是不相信你,我又如何会与你结为夫妻呢!”
“既然相信,那还要问这么多为什么干嘛,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便行了!”大乔转身坐于榻上,心里犹豫着,该不该将事实真象透露给对方。
“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那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呢?”袁尚心里这个急,反问道。
“这件事只是我个人的事,不想将你牵涉进来,陛下通过我来送这封信,也是必不得已罢了!”
“你,你也是,陛下的人?”袁尚拍了拍脑门,他怎么会想不到这层,如此绝密的书信落到她手里,那她自然是决意投身兴振大汉事业的人。
看来皇帝在江东的布局老早就展开了,华佗、太史慈这些人,都被他发展下来,竟然还是在孙氏的眼皮子底下,虽说孙权立志效忠皇帝,但也不至于让手下人直接听命于陛下,这显然是出乎了孙氏的预料。
“我不是陛下的人!”大乔不想再骗他,不管是谁的人,至少现在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那你到底是谁的人,和我接合,也是抱着目的来的?”袁尚有些激动,一但听闻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暗中加入了某种组织,男人自然会顾虑到对方靠近自己的初衷,美人计,他又不是第一次尝到过。
“不是,我嫁给你,是自愿的,不是刻意安排!”大乔有些慌乱,理想与爱情,她多么想兼顾,可是有的时候又分不清楚,难以形容,生命是个综合体,无法完整切割,有意无意间,做事都会有目的性。
袁尚眼眶中饱含着泪水,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真正对待自己的人。
此刻他不想再多问下去,无论对方是谁的人,都不重要了,他只想离开,逃离这个房间。
“夫君,你别走,我这里刚获取到一个重要情报!”见袁尚转身,大乔急切将他拉住。
“重要情报,什么狗屁情报,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要的是爱人,不是情报员!”袁尚努力想挣扎对方,却突然感觉到抓住自己手的人并非只有女人柔弱之力,竟然如钢钳一般,使他无法逃脱。
“张世平在许昌被捉了,捉他的是府内司的人,那可是曹操直属的黑暗衙门,难道你对他毫不关心么?”大乔只想将情报说完,这样她的任务到此便完成了,至于感情上的事,她觉得可以慢慢解释。
张世平被捉了?
袁尚脑袋开始嗡嗡作响,这个可怜的商人,合伙人,刚刚从辽东安全逃回来,又在自己的怂恿下跑去许昌送死,真是悲惨呐。
“你说的是真的?”袁尚止住挣扎的脚步,回过头来盯着大乔,希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