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想起虎牢关下的一幕幕,心存余悸,于是回头问刘备:“玄德公,可有此事?”
刘备很尴尬,自己来投明主,而兄弟却被敌人虏去,万一要是关羽受到曹操胁迫,干出对袁绍不利的事,以袁绍多疑的性格,自己性命难保啊。
“袁公,我二弟关羽向来忠义,此次被曹军围攻甚急,被贼虏去,但我发誓,只要我刘备在阵前一呼,他必前来归顺!”刘备不敢怠慢,解释是必需的。
“原来是这样!”袁绍这才放下心来,想那关羽能力不在颜良、文丑之下,若得关羽,又有河北四庭柱为辅,那还不是天下无敌!
李锐生怕他们跑题,不得不提醒袁绍:“父亲,孩儿刚才所说,不得不防,我建议,可使张合张将军即刻前往白马执掌先锋大印!”
听了这话,众人都沉默不语,不过他们发现,现在的三公子好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以往的袁尚只会游山玩水,赏月吟诗,而现在这个袁尚,不仅对军政感兴趣,还敢如此大胆地干预一线作战指挥,而袁绍又百般溺爱此子,叫这些做臣下的很为难。况且,关羽的勇猛连袁绍都忌惮,那颜良确实是遇到了劲敌。
“临阵换将,于战不利啊,主公!”一直一言不发的沮授扶着拐杖,一截一截的站起来,此时的沮授,六十花甲的年岁,又是老病缠身,本来不想再管闲事,听李锐要莫名其妙的换将,他肯定不能不管。
田丰也上前附和:“主公,若颜良都打不过关羽,那张合将军去了岂不也是白白送死,难道张合将军的命就不值钱了?”
张合皱皱眉,田丰的话让他心存感激,不过,为将者,战死杀场,马革裹尸是最终的归宿,大丈夫怎么能怕死呢!
“如果主公要我前往前线,某定当再所不辞!”张合也站起身来表忠心,不是我怕死不去,是你们要不要我去的问题。
袁绍一时难以决择,如果是弄个人去替死,也没必要让张合去,一个校尉足矣,但是十几万大军,就因为怕一个关羽,弄得临阵换将,那还打个屁仗,太滑稽了。
“尚儿,坐下吧,别再胡说了,再胡说,叫庭卫把你轰出去!”
李锐又气又急,这帮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就只有等前方传来据实的消息,到那时恐怕一切都晚了。
“好了好了,响午已到,我为玄德准备了接风宴,我们一起去举杯畅炊吧!”袁绍怕弄得大家不愉快,于是打圆场散伙。
吃完饭,袁绍把其它人都轰出书房,只留下刘备在里面絮絮叨叨,李锐只好没趣的走出来。
“小叔!”甄宓从侧廊溜过来。
“小叔,好几天不见,你去哪里了啊?”
李锐不知怎的,看到二嫂就脸红:“这些天我去了趟徐州”
“你是去徐州打仗了么,父亲书房里是不是坐着那个天下闻名的没落皇室后裔刘备刘玄德,快给我讲讲,一路上发生了些什么?”从小到大一直被圈养的甄宓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好奇,平日除了习文舞墨,最大的兴趣就是打听外面发生的新鲜事。
“你知道的可不少啊,都是哪里听来的?”李锐也觉得古代的女子活得好可怜,多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们哪里知道这个世界的残忍和有趣,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三国是男人的世界。
“都是田丰田大人闲瑕时告诉我的,我经常去帮他磨墨,总能打听到不少有趣的事,我听说曹操有个儿子曹丕,很受曹操喜爱,将来有可能继承曹操的事业,是真的嘛?”
李锐不得不苦笑一番,因为他想起眼前这位美貌女子,她可能还不知道,未来将要成为这位曹丕公子的夫人,还要为他生下魏国皇子。所以说,于公于私都要改变命运,改变历史,李锐看着甄宓,把拳头捏得紧紧的。
“好吧,我就给你讲讲天下的事情!”
李锐第一次主动的拉着三国妙龄女子的手,向一处僻静的茶室走去,甄宓托腮扶案,兴致勃勃的听李锐讲去徐州发生的事情,时而赞叹,时而焦急,时而拍案叫绝。
“太史慈真是一个孝子啊,多希望他的母亲能够早日康复!”
“刘备不凡,全军覆灭,一无所有,还能和父亲大人谈笑风声!”
“对了,大哥为啥不去救你啊,他北海那么多兵?”看来甄宓对袁氏内部的竞争没有丝毫察觉,也难怪,袁熙老婆一大堆,这个新婚儿压根就没跟他过,结婚后一直待在邺城伺候刘夫人。
李锐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太复杂,徐州的经历,就当讲讲故事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