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楠见状,一直控制得极好的情绪也被感染了,不由鼻酸掉泪。
她抱住老太太,轻抚着她的背,“奶奶,别担心,霍昀琛不会有事的。您要相信他,也要相信我们。我,还有他的那帮兄弟,不会让他有事的。”
“我怕啊……我怕他跟他爸一样……”老太太紧紧的抱着她,声音哽咽。
庄思楠知道,经历过一次恶梦,如今那梦又来了。
任谁,都会怕。
她不停的抚着老太太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奶奶,不怕。我们,不会让他有事的。”
她不会让霍昀琛有事,绝对不会!
许是她坚定的语气驱赶了老太太心里的恐惧,她轻轻的推开她,抓着她的手,哆嗦着唇,“楠楠,你相信他吗?”
“当然相信了。”庄思楠努力扬起一抹笑意,“他是我老公,是这个世上,我唯一无条件相信的人。”
有她这句话,霍老太太瘪着嘴,“当年,仁天出事的时候,昀昀妈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楠楠,昀昀娶了你,是他的福气,是我们霍家的福气。”
庄思楠心头也很难过,但她要坚强。
她抓着老太太的手,“奶奶,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起扛。只要是白的,就不可能说成是黑的。这世道,还没有变得那么不堪。”
“是啊,老夫人,昀昀没做过,我们就不怕。”方妈妈也走过来,轻抚着老太太的背。
霍老太太重重的点头,“对,不怕!”
庄思楠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也稍微松了口气。
忽然,霍老太太抓着她的手,“楠楠,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昀昀。但有一件事,奶奶要告诉你。如果……我是说如果……”
说着,那眼泪又直往下掉。
庄思楠擦着她的泪,“奶奶,别哭。”
“如果昀昀跟他爸一样,遭人陷害了。你,千万不能像……不能像昀昀妈那样……”话未说完,她便潸然泪下,语不成调。
庄思楠明白了。
她怕她跟霍昀琛的妈妈一样,会精神崩溃。
“奶奶,我不会的。霍昀琛也不会有事,相信我们。”庄思楠很心疼这个老人。
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到了晚年,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这颗心,怕是真的难以承受一次变故了。
这一晚,她留在了庄园,陪着老太太,上半夜,老太太一直流泪,直到下半夜,才睡了过去。
庄思楠没有睡。
她睡不着。
也不知道,霍昀琛此时在想什么?
天亮了。
老太太还没有醒来。
庄思楠没有打扰,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卧室。
楼下,方妈妈已经备好了早餐。
“楠楠,老夫人她……”
“奶奶才睡了没多久,先别去打扰她。”庄思楠坐下,不管怎么样,饭还得吃。
方妈妈点头,“我会多劝劝老夫人的。她啊,是真的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不会的。”庄思楠喝着粥,“霍昀琛会没事的。”
方妈妈又抹起了眼泪,“一定会没事的。”
吃了早饭,庄思楠想多陪陪老太太。
“你去忙你的。昀昀那边,恐怕还得让你们多费心。晚点,老冯也该回来了。我这里,你就不用太担心了。”睡了一觉,霍老太太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冯叔吗?”庄思楠是记得冯叔的。
“嗯。他前几天回去祭祖了。本来是想多待几天,但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昨晚连夜赶回来。等他到了,我也得请他帮帮忙。他在京市,认识一些人,看他能不能去打听打听,昀昀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庄思楠点头,“好。”
“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霍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楠楠,谢谢你。”
“奶奶,咱们是一家人,可不要说两家话。您保重身体,等着我带霍昀琛回来看您。”庄思楠抱抱了老太太,又说了一会儿宽慰的话,才离开了庄园。
……
任家。
任欣盈把昨天的新闻反复观看,她紧紧的抓着床单,冷笑着。
霍昀琛,你也有今天!
这一次,看你怎么翻身!
门,被推开。
她看过去,“爸。”
“我已经给你联系好a国那边的医生,明天就过去。”任义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爱女。
那个娇美的跟朵儿花似的姑娘,已经不见了。
脸颊消瘦,皮肤暗黄,眼眶深陷,眼珠子浑浊,唇皮干涩,头发枯燥似枯草般,整个人失去了灵气。
一朵娇美的花儿,被风雨摧残后,变得满目疮痍。
“我不去!”任欣盈立刻拒绝,声音也变得不那么清澈动听了。
“盈盈,病了,要看医生。”任义坐下来,劝着她,“听爸爸的话,好吗?”
任欣盈抓着被子,“我没病。”
“是,你没病,但你需要去调理身体。就当,出国散散心。”任义伸手去碰她的肩膀,刚碰到,一个巴掌毫不犹豫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你干什么?别碰我!”任欣盈瞬间炸了毛,警惕又愤怒的盯着他。
任义收回了手,手背都红了。
看到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举动,心又痛又恨。
好好的一个孩子,变成了这样。
虽然没有人说,但很多以前来往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还有别样的目光。
作为父亲,他很心痛女儿有这样的遭遇。
但他更可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