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尽管直言,学弟言无不尽!”,龙择天也是真诚回道。
“那好,为兄直言不讳,请问:学弟如此之才用于何方?”,独孤秀问道。
“救民于水火,一统龙洲大陆!”,龙择天言简意赅,直来直去。
“为何只有百姓没有君?”
“君从何来?”。
“君居于庙堂,掌天下苍生,没有君哪里来的社稷江山?”,独孤秀目光灼灼。
龙择天同样直视独孤秀,说道:“所谓君,或崛起于阡陌或于内乱中趁势而起,君之功业无不来自百姓草民之鲜血,没有百姓哪里来的君?没有水,鱼能独活?”。
“自古以来,王侯本无种,天命负其身,承载天命之人,治理人伦社会,无不以礼法而治,君臣父子,三纲五常,礼不可废,法不可废,没有君王治理天下,百姓何从?君不见没有强力的朝廷政治,则国乱家败。数前朝历代,兴旺之时无不君臣有度社会有序,败亡之时无不君不君臣不臣,礼法尽废。本朝开国,没有诸侯纷争,君王用力,百姓拜服,削藩去爵,天下一统,百姓足食,没有诸侯纷乱,那样的社会才是稳定的社会,学弟为何忤逆而行,非要打破君臣礼法,蛊惑百姓?”,独孤秀渐渐语气强硬。
龙择天看着独孤秀,两眼放光,他听出来了,这独孤秀与他相同的是都赞同天下一统,不同的是建立什么样的社会秩序理念不同,这就注定二人不可能相向而行。
“学长之言,学弟不敢苟同,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无不限制人的思想自由,归根结底是让百姓忍受压榨的说教而已。自古君王治国,先是严刑峻法,偶尔施些仁政,让百姓有所养有所依,因而天下暂时稳定。后期,随着君王及各级当权者贪欲私心膨胀,恨不能将天下瓜分殆尽中饱私囊,更是以苛政搜刮民脂民膏,造成百姓无所靠无所依,继而天下纷乱,百姓不堪重负纷纷揭竿而起,社会动荡,百姓流离失所,朝堂因之而动荡不安。及至朝廷人心背离,国库空虚,无能为力之时,则江山倾覆,纷乱之争中,豪杰竞争,脱颖而出者为下一代帝王。如此恶性循环,受难的是天下百姓苍生。所以,学弟始终以为,靠帝王治理天下,则天下免不了这样的恶性循环,我之所愿,这个天下是民之天下,理当由民做主,所谓帝王,经过数千年验证,已经腐朽不堪,不再适合天下百姓需要,应该抛弃。不知学长以为然否?”,龙择天目光澄明,注视着独孤秀。
“歪理邪说从,一派胡言,自古君王理政,或许偏离大道,但是总能拨乱反正,纠正航向。倒是那些刁民,不理解朝堂政治,一味只是以自己得到多寡为标准,满足则顺从,不满则造反。民只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的见识已经进入邪道,或为霍乱之源,作为学长,我提醒你,切不可滋生此等妄念,鼓动百姓造反,否则,你踏上不归路,那就可惜了你的亘古之才,慎之戒之!”,独孤秀有些激动。
独孤秀不等龙择天说话,接着说道:“香南国已经通告天下,去除侯国称谓改为香南省,归祖制,削藩爵,重新将治权归于朝廷,这是第一步。往下其余二十九侯国将均按此办理,朝廷重新一统天下的日期不远。学弟你应该抓住这个时机,以你通天才为朝廷效力,为一统天下效力,莫要自误,切记切记!”。
龙择天虽然第一次听到这消息,却没有丝毫意外,依照独孤秀死命保皇派的尽头,再加上他的莫大能力,不做点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不可能的,而削爵撤藩的确是一统天下的第一步,至于以后怎么办,是皇权政治还是平等社会,各凭机遇,公平竞争,也要看民心所向。所以龙择天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更没有惶恐震惊。
独孤秀看见龙择天没有丝毫反应,却是大出意外,本以为龙择天会怒发冲冠,歇斯底里,没有到,龙择天淡然处之,不见反应,这倒让独孤秀不知如何应对,只好讪讪道:“学弟似乎古井不波,撤藩这么大的事,你没什么看法?”。
龙择天淡淡的道:“学长动问,择天实话实说,你我虽然在建立什么样的秩序有不同的见解,但是,一统龙洲大陆之心却心意相通。中央集权也罢,诸侯混战也罢,明显对于百姓来说,少一些动乱就少一些苦难,而我龙洲子民向来以江山一统为最高利益,所以,我赞同撤藩削爵,实行中央集权,只不过,旧的秩序终究会被新的秩序所取代,到那时,我们再做争论不迟。”。
独孤秀更是意外,问道:“你是说你赞同撤藩削爵?”。
“是的,我赞同,你我不同之处在于你认同帝制,我却不认!”,龙择天铿锵有声。
“学弟既然赞同,何不让出肇州城,将完整的南越国归还大顺朝廷?”,独孤秀道。
龙择天思索半晌,答道:“暂时不行,我想看看朝廷的所作所为!”。
“你不怕朝廷派兵讨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着!”。
“凭你这些许兵力有何作为?”。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你就不能放弃武力争斗?”。
“话语权往往掌握在武力强大者手中!”。
“你与申破天相比如何?”。
“不用太久,我可以碾压他!”。
“对我你可有信心?”。
“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好,我也正想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