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水城与昌河城之间的一个小镇。
一处不起眼的房屋中,此时里面坐着两人,站着两人。
坐着的两人中一个年纪轻轻,身穿长袍,长相俊美,神态间颇为淡然,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另外的三个人却都是一袭夜行衣,头上还用黑布蒙着,只露出了一张脸,不过手上都拿着一方黑色的遮面巾,似是刚刚除下。
那坐着的黑衣人将手中的面巾拍在桌上,喝了一大口茶,然后对着那年轻人道:“吴公子,那乾宗的情况我们已经摸清楚了,只有那老不死的苏培哲一人,还有一群毛头小子,不足为虑!”
吴公子轻轻一笑,道:“谭老此言差矣!”
原来这三个黑衣人,正是偷袭了木洛圻一行的首脑,那谭姓老者名叫谭福。
此时谭福听到吴公子这么说,顿时一愣:“吴公子此话怎讲?”
吴公子道:“谭老此行,并非为帮我天煞门而打探乾宗的虚实,而是为您报灭宗之仇一探究竟,吴某说的可对?”
“哈哈!吴公子所言甚是!老夫还真得感谢贵门提供的情报!”微微一顿,谭福又道,
“不过虽说只有那老匹夫和一些毛孩子,可要靠老夫一人报仇,还是有些不够,还望吴公子莫要食言,届时千万助老夫一臂之力!”
“呵呵,这是自然!谭老放心便是!”吴公子又露出他淡然的笑容。
谭福脸上也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中似有仇恨,又似有讨好,只见他抱拳道:“如此便好!那老夫就先去歇息了!吴公子也早些歇着!”
吴公子同样起身抱了抱拳道:“好说好说!”
待得谭福离开,吴公子褪去了他的笑容,看向两名站着的黑衣人。
方才谭福说话的时候,这两人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站立着,此刻见谭福走了,吴公子的目光也落在了他们身上,其中一人才道:
“禀告少宗主,乾宗确实只有苏培哲一人统领。属下抓了他们的一个巡夜弟子问了,说是几位长老留守在宗内,而其大师兄方玉铭也未归来,只是不知怎地,冒出了一位姓木的年轻人……”
“嗯?姓木?”吴公子打断了属下的汇报,反问道。
“正是!”那人话被打断,也不着急,静静站着。
吴公子思索片刻,像是突然想了起来似的,一拍脑门道:“对了!之前父亲曾提起过!”说完后,不见两名属下回应,抬头见他们疑惑的眼神,才道,“没什么,嗯,继续说吧!”
这吴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而今西北地区,声名鹊起的天煞门少门主吴洵彦。
“是!”方才汇报之人继续道,“听说那姓木的年轻人,名叫木洛圻,只在乾宗待了几天,便被直接列为四长老,这次也一并来了。”说完便恭敬地候在一旁。
“哦?居然当上了乾宗的四长老?”吴洵彦颇为惊讶,不过这惊讶只在一瞬便被自信取代,他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咱们明天一早就回去。”两位属下应声去了。
吴洵彦脸上换了一副轻蔑的神色,自语道:“木洛圻?哼,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子!誓义盟会上你最好龟缩着,否则,本公子定叫你有来无回!”
却说木洛圻跟着苏培哲到了庙宇的门口,此时风小了许多,月亮虽不那么明亮,还是有些光洒了下来。
木洛圻见苏培哲不说话,便开口问道:“宗主,不知方才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苏培哲沉吟半晌,道:“如果老夫猜得不错,那说话的老者,想是冥土宗的宗主谭福。只是……他为何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呢?”说到这里,苏培哲皱起了眉头。
他也知道,木洛圻似乎对整个西北的武林没有多少了解,因此虽然在问,但也没指望木洛圻来回答。
木洛圻道:“冥土宗又是哪里的门派,怎地从未听说过?”
苏培哲回过神来,在门口的一块青石上坐下,对木洛圻道:
“呵呵,也怪老夫糊涂,竟没有将这些东西告诉你。洛圻,你也坐下。”木洛圻依言坐了。
苏培哲继续道,“这次的誓义盟会,西北之地所有的宗门基本上都会参加,大大小小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个。不过说到底,也就一些大的宗门在其中起主导作用,其余的小门小派,都是跟着凑热闹的。”
木洛圻点点头,这誓义盟会选出来的盟主,基本就是整个西北武林的第一号人物了,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从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中选出呢。
“说起冥土宗,其实也是有些来头的。”苏培哲叹了口气,
“几百年前的西北,可以说是铁板一块,即便当初武林高手辈出,但始终在我乾宗、坤宗等八大宗的控制内,倒不是说我等就要霸占了这西北武林,说到底也是为了江湖的安稳。”
“然而到得后来,我们八大宗门渐渐有了力不从心的势头,也无法阻止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离间,譬如艮宗,便分裂成了冥土宗与罗刹门,而冥土宗正是艮宗的嫡系传承。”
“原来如此!”木洛圻唏嘘不已。
苏培哲苦笑道:“这还不算什么。坎宗分裂成了碧玄谷与云水宗,震宗成了东灵谷与青幽洞,兑宗被金元洞与玉阳门所取代,巽宗更是成了什么阴月门与风门。而离宗则成了现在的离火门同天煞门,真可谓是四分五裂,乱得不成样子。”
木洛圻点点头,道:“想必现在就剩下咱们乾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