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裴寒臻正在公署办公,陆子由却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督军,有情况了。”
“哦?”裴寒臻挑眉道,“说说看。”
“上次那些人出手的时候,小三子意外拉掉了其中一个的面罩。今天他去赌场巡逻,正好在附近看到那人了。”
“确定是他吗?”
“小三子说他很确定。因为当时那人是刺伤他后逃走的,就是化成灰他都认得。”
“嗯。”
陆子由见他半晌没再说话,有些疑惑的问:“督军?”
裴寒臻拧拧眉心,思索了片刻。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你让小三子盯着那人,看摸不摸得着其他的线。”
“是,督军。”
陆子由走后,裴寒臻左思右想却还是没思索出一个结果。
从理智上来看,他知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只要引出那些人,说不定这次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无论是对云柔还是,对月屏来说,都是好事。她们以后都不用再处在危险中了。
可是从情感上来看,他却不太愿意再叫月屏去冒险。上一次知道她失踪后的那种心情,他此生都不想再去体会了。
他隐约感到,自己现在已经把月屏看得太重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还不得而知。
但至少在那之前,他不愿意再看到她受伤害了。
另一边,一间封闭的包厢里。
“你这次又使的什么计谋?我怎么看不懂?”
一个年轻男子笑道:“姚老板何必着急,他们既然想抓你,你就得先露出点破绽。只要这鱼上了钩,还怕钓不上来吗?”
之前说话的中年男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贤侄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你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要忘记了。”
那年轻男子笑道:“姚老板放心,该你的不会少。至于你要的那个人,等事成之后自然也会兑现。”
“哦?”那人眼中闪过些什么,但转瞬就消失了。
接着他又道:“我还以为贤侄会舍不得,毕竟……”
“姚老板放心,这种小事,我可不会在意。”
中年男子又是一阵大笑:“好,男人自当如此。这件事就全权交给我办吧。”
年轻男子听了他的话,却只是但笑不语。
……
从那天起,陆子由就开始定期向裴寒臻汇报情况。他们现在基本上已经掌握了那帮人的巢穴。
可裴寒臻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直到这天,他才最终下定了决心。
这天傍晚,裴寒臻早早就回了督军府。他刚走进门,孙伯就上前来禀报。
“督军,那边打电话来,说小姐病了。”
裴寒臻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的问:“早上出门时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就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他说着就要重新拿过外套穿上。
孙伯清咳了一声,顿时有些尴尬。
“督军,不是月屏小姐,是云柔小姐那边。阿荷那丫头打电话过来说的。”
裴寒臻闻言手立刻顿住了,也觉得有些尴尬。
“嗯,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上二楼去了。
裴寒臻坐在书桌旁则有些头痛。云柔最近虽然只打过一次电话报平安,可她那个丫鬟却一直不消停,已经给孙伯打过几次电话来诉苦了。
他沉思了片刻,还是回了个电话。那边也很快接起来了,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阿荷?”
“是督军吗?您终于回电话了。”
裴寒臻问她:“你说小姐生病了,怎么回事?”
阿荷听了则在那边大倒苦水。
“督军,小姐在国外一点儿也不习惯,不知道生了多少场病,就连饮食都比从前少了一半。小姐是怕您担心才不说的。”
说着说着,她还哭了出来。
裴寒臻皱了皱眉头,这丫鬟被云柔宠坏了,说话总是不知轻重。
而且她还特别喜欢夸大其词,三分都能让她说成十分。
于是裴寒臻道:“行了,去叫你们小姐听电话。”
“诶,好的督军,奴婢马上去。”
过了一会儿,那边就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大哥?”
“嗯。”裴寒臻声音温和了些,“听阿莲说,你病了几回了?”
裴云柔笑了笑:“大哥别听她胡说,那丫头就这样。只不过是一点小毛病。”
这也就是不否认了。
裴寒臻顿了顿问她:“云柔,你真的想回来吗?”
“我知道大哥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只是我好久都没去看妈妈,实在是想她了。”
裴寒臻知道她的性子,这么说就是想回来了。再加上她又提起了妈妈,他也不由得心中一软。
父亲意外去世没多久,他妈妈也生了病,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医生都说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他永远不会忘记她去世的那天,那是一个明媚午后。
那天她突然有了精神,还撑着身子起来给他和云柔做了些点心。
她拉着他的手嘱咐,以后要好好活着,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他的了。
然后她还叮嘱,叫他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一家人能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明明句句都是临终之言,可惜他那时候还不懂,只是开心的以为妈妈就要好起来了。
结果,当天晚上她就去世了,走得悄无声息。
裴寒臻想到这里,几乎有些难以自制。但他还是尽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好,我会尽快处理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