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想问问顾简时,察觉到林嫂还在旁边,他赶紧闭了嘴,但拿鸡蛋当生日蛋糕这么稀奇古怪的事,还是吸引了林嫂的参与。
林嫂十分惊讶地望着顾简,问道:“什么?拿鸡蛋当生日蛋糕?谁啊,这么有想法?”
顾简就是想看看江时易的反应,所以很堂堂正正地望着江时易说:“喔,有那么个小男孩。”
“小男孩啊,不会是恶作剧吧?”
“不是,那时候穷,鸡蛋都是好东西,您知道蜡烛是用什么替代的吗?”
“蜡烛还能用东西替代呢?我想想啊,不会是喝奶用的吸管吧?”
“鸡蛋都吃不上,哪里有奶,蒲公英。”
“蒲公英?蒲公英?”
林嫂惊讶坏了,重复了好几遍,见顾简点头时,她不禁“哇”了一声:“这孩子的脑洞够可以啊。”
“是啊,我也觉得……”
顾简还没说完,明明刚刚还坐在她眼前的江时易,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拉着她就往楼上走。
一直走到她们的婚房,开门关门,相当利索。
江时易把顾简推到墙上,一手攥着她的手,一手拄在墙上,眉宇涌动,内心更是波澜不停。
盯着顾简看了好几瞬才说:“今天你脑海里又出现那个小男孩和小女孩了?”
“是。”
“什么时候?在归人院我叫你好几遍你才理我的时候?”
“对。”
难道顾简是因为看到,一个小男孩拿着一小块蛋糕,上面插着一株蒲公英祝小小生日快乐的时候,她脑海里有同样的意象才又出现他与车晨晓曾经经历过的事吗?
可是小男孩为何想到在蛋糕上放一株蒲公英呢?
当时没看两眼就接了成河的电话,后来也没顾着想这事。
还有那片蒲公英,听刘奶奶当时那意思,应该也是顾简种的,莫不是顾简没失忆前,早早就知道鸡蛋蒲公英的事?
难道顾简真是车晨晓?
江时易不知为何又突然想起顾简的邮箱域名,或许当你想证明一个人是你想要她成为的那个人时,会拼命找出各种合理性,不合理的,也会想尽种种理由让它们变得合理。
江时易看着看着顾简,也不知怎地目光就移到了她的嘴唇上,当看见她嘴角还残留着一点汤汁时,不由地伸出手帮她擦了擦。
如此敏感的位置,还是他曾经碰触过的位置,难免不让人想起结婚那天发生的事。
倏忽间,心里风起云涌,空气阴阴绵绵。
却突然随着林嫂一声:“少爷,那面你还吃吗?”,戛然而止。
江时易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腻想了什么,有多唐突,赶紧松开顾简的手,打开了房门出去。
林嫂见江时易出来的如此慌张,有些抱歉地说:“我不会是打扰到你们了吧?”
“没有,没有,我正有事要去书房。面条就不吃了。”
“好,不过别天天在书房一待就待到十二点,有哪个妻子能等你到那么晚啊,这就是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闹别扭呢。”
“我知道了。”
江时易麻溜地钻进书房,缓了一会儿还是给刘奶奶打了个电话。
“哥哥啊,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吗?不会是姐姐还没回去吧?”
“不,她回来了,有点别的事想问您。”
“你说。”
“那片蒲公英是姐姐种的吗?”
“她没跟你说啊?难道是担心你吃醋或者误会她才没说吗?”
“是有什么事吗?”
“这,她要是选择没对你说,我替她说也不好吧。”
“她是不是跟你讲过一个小男孩拿着鸡蛋跟蒲公英给一个小女孩过生日的故事?”
“你…你这不已经知道了。”
“真是她讲得?”
“恩,她当时讲得时候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出来,她就是那个小女孩。还有归人院这个名字,多少也有她自己的寄托,她应该是想再遇到那个小男孩的。”
江时易一时没了声音,刘奶奶很是担心她这些话,给顾简带来不利,赶紧又替顾简说道:“姐姐人真的挺好的,我敢保证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只是那个小男孩曾经对她太重要了,她才会记挂于心。你可不要因为这件事对她抨击满满,怀疑连连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好好待她的。”
“她嫁给你我其实挺放心,因为你们都是好人。”
挂了电话,江时易瘫在了椅子上。
他不可置信,有一天他也要用此来形容自己。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真是差一点亲手把她推给了别人。
江时易猛砸自己的脑袋,悔恨自己,曾经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
他回到房间时,顾简已经睡下,他轻轻地在她床边坐下,看了她良久,直到她眉头紧皱,额头上出了一层汗,好似又在做噩梦,他才起来转回书房给阿龙打了个电话。
“林杨街的事后来有没有进展?”
那时早已进到睡梦中的阿龙,脑袋哪能那么快转过来,能把电话接起来已经不错。
迷迷瞪瞪地说道:“什么林杨街啊,我只知道《你好旧时光》里有个林杨,现在公司里的小女生们都在讨论。”
“陈威龙。”
“到。”
阿龙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发现自己耳边放着手机时,一瞅居然在跟江时易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