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时按着习惯想坐他爸旁边,被他爸一个眼刀子扔得退居二线,让戚栖坐了上首。
顾封瞧着戚栖,满意地点头:“不错,好孩子,嫁给清时真是委屈你了。”
戚栖立马笑得甜甜的:“不委屈,清时他特别好。”
正在倒茶的顾清时顿了顿。
顾封看戚栖笑得一脸满足的样子,叹了口气:“唉,清时是个什么讨人嫌的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把婚事定下来,就怕他和你小叔一样,三十几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正在喝茶看热闹的顾放:……?
顾封又叹了口气:“最近情况特殊,好多人盯着顾家和戚家,你们结婚这件事,也是委屈你了,等这段风头过了,我就把停云从美国叫回来,风风光光给你们补一场婚礼。”
“不用了,爸,真的不用了,过日子都是如鱼饮水,那些虚的也没意思。”
不知名的戚姓仙女她不仅甜,她还温婉大方,善解人意。
心里只想着,顾停云还是留在美国别回来了吧,不然“那一夜狠狠伤了我的那个女人成为了我的大嫂,而我在他们婚礼上痛哭流涕”会显得她格外的渣。
顾封对此很满意:“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也放心了,本来还担心强扭的瓜不甜,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所以你们俩考虑什么时候要孩子?”
戚栖:……
顾清时:……
顾放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戚栖受不住顾老爷子饱含泪水的期待目光,硬着头皮说到:“那我们……争取一下三年抱俩?”
于是当天晚上戚栖和顾清时就被关在房间里生孩子。
老宅是京城二环内一间有东西跨院的复合式四合院,院子很大,房间很多,床却是有些年头的雕花木床,大概只有1.5m宽。
已经把秀恩爱人设立了出去的戚栖断然不可能自打自脸的说分房睡,更何况她还立下flag争取三年抱俩……
这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的不怪她,因为顾清时他爸这几年的身体确实不太好,老人一老,有时候情绪化得就和孩子一样,不顺着来指不定就犯了病。
而且戚家现在的生死命运还都靠着顾老爷子的投资,人家花了那么多钱,总得让人家听见个水花儿响吧。
戚栖觉得自己这个虚伪行径虽然是无耻了一点,但是绝对没有恶意。
然而当顾清时盘着腿坐在老木床上幽幽地看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特别像旧社会在家族里勾心斗角后回到房间里面对老实丈夫良心拷问的精明媳妇儿。
“那什么,时间也不早了,先洗洗睡吧。”戚栖转过身,对着镜子假装镇定自若地拍着水乳,想规避这一刻的尴尬。
顾清时懒懒地“唔”了一声,似乎没有再羞辱她的意思。
但是戚栖拍着拍着,始终感受到有股幽幽的视线在盯着她,她回头看向顾清时,莫名其妙地问道:“干嘛?”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打自己?”说完顾清时还缓缓眨了眨眼。
戚栖咬了咬牙:“我这是在护肤。”
“哦……”顾清时拖得长长的一声,“我还以为你在自我惩罚。”
“……”
戚栖是一句话都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多说,什么温吞柔和,什么漫不经心,这个男人绝逼就是个毒舌记仇的小心眼死直男,简直就是尼古拉斯.清时,以羞辱她钮钴禄.栖栖为人生乐趣。
她咬牙切齿地掀开被子上了床,大概是为了方便他们夫妻生活,只有一床被子,还好两个人都挺瘦,在一个被窝里也还能勉强保持距离。
然而她刚刚进被窝,身下的老木床就开始猛烈地“吱呀”“吱呀”摇动起来。
戚栖一声娇喝:“顾清时,你干嘛?”
顾清时一只手指了指雕花窗外隐隐绰绰的黑影,一只手抓着床头板来回摇着,缓缓吐出四个字。
“三年,抱俩。”
戚栖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想骂人,又没立场骂,毕竟flag是她立的,顾清时这王八蛋算是考虑周全在为她善后。
只能平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任顾清时摇了半个小时不带停。
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道:“大哥,半小时了,够了吧?”
“不够。”
毫不犹豫。
“……”
男人这该死的虚荣心。
就在戚栖打算强制停下顾清时动作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仓促离开的脚步声,应该是佣人走了,戚栖缓了口气,但是紧接着那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背过去。
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佣人一惊一乍的声音。
“哎哟,二少爷,你怎么大半夜地突然就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