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倒是可行。”大长老捋了捋胡子,“只是不知他们可信?”
“由不得他们不信。”宋初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却不知引来玄灵宗多少人的厌恶。
最后,会议只能到此为止,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吝云天才唤住宋初,两人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许久宋初才开口,“云天,你看无崖谷中的禁制究竟能困住他们多久?”
吝云天犹豫半晌答道,“大概是困不住他们多久的,但若能拖延些时间,等我们的计划成功便可以功成身退,量他们也没办法了。”
得了他个准话,宋初总算放下心间大石,两人这才结伴离开,等殿内再无他人时,君墨染才从柱子后面现出身形,深沉的目光凝视几乎看不见的吝云天后才喃喃道,“计划?他们究竟有什么计划?”她虽然猜不透吝云天葫芦里的药,但料想不会是什么好事,而眼下九灵和温小乔被困在无崖谷底,一时没办法联系,只能另作打算了。
回到山洞后,君墨染想了许久才说,“无悔,我入一趟无崖谷吧,你下山一趟,先探探此境的局势,看看有没有什么仙门或者世家能够与玄灵宗抗衡,或者是能够登高一呼万人响应,然后设法告诉他们,玄灵宗勾结异族图谋不轨,还仗着宗内圣物制造妖兽异变,虽然目前暂被控制在无崖谷内,但其凶险程度太高,恐怕会祸患无穷。”
“如此可以帮助他们脱困吗?”君无悔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眼下也只能搅乱这滩浑水,为他们争取时间,否则我也想不到更妥善的办法了。”君墨染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状。
出了山洞之后,君墨染并没有立刻赶往无崖谷,而是想了想又溜回玄灵宗,化成一缕轻烟,悄悄潜入了吝云天的卧房。
此刻他并未回房,君墨染便闲庭漫步的在房间里转悠,不时翻翻这个,看看那个,完全不像是来偷窥,而是来参观。
身为“玄灵宗”宗主的大弟子,如今还是代宗主,他屋中的装饰并不奢华,甚至略显清淡,但打扫的一尘不染,窗明几净,窗台上摆着几盆修剪完美的绿箩,将里外间区分开的屏风也是竹制的,透着淡淡的清香,感觉倒也雅致。
屋内挂着两幅墨玉珠帘,被日光一照,显得珠光隐约,神秘幽暗,不太像是明门正派弟子喜欢的那种明亮大气,反而有种隐晦的诡异。
君墨染眼下本是剑灵,外人根本感觉不到她的气息波动,所以她也不必担心被外院巡逻的弟子察觉,干脆就在屋中四处搜寻,不仅仅是木柜书桌,就连墙上的壁画和书架上的摆设也要一一观赏许久,确定没有暗格密道才遗憾的耸耸肩,改去别处。
小半个时辰后,正当君墨染感觉无一所获有些失望时,忽听内间的壁柜里隐约传来笃笃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的敲门,三声长两声短再两声长,难道是某种暗号?
君墨染循声而去,轻轻拉开衣柜的门,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吝云天的所有衣服,看起来不像是有暗格,正疑惑时,就听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意识到可能是吝云天回来了,她立刻化成一缕清风藏到衣服里面。
衣服上都有皂角的味道,正好可以掩盖她那丝轻盈的气息,顺便还轻轻关上了柜门,然后就听见推门声和略微加快的脚步声。
柜门被拉开后,吝云天的目光如有实质般掠过柜中的每个角落,像是有所察觉,但又找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最后收回双手掐了个什么手印,壁柜里面的墙壁忽然化成一片水波似的光帘,他直接迈步而入,衣衫飘过时,君墨染已攀上他的衣角,悄无声息的幻化成一粒黑色尘土,粘在衣服上谁也无法察觉。
壁柜里面是一条幽长的过道,有人正等在过道里,感觉面前闪过光泽后立刻抬头,迎面就见蓝衣翩然的吝云天悠然走来,连忙迎上前道,“恭迎宫主。”
公主?君墨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可能唤的是“宫主”而不是“公主”,但他不是月流魂的弟子,如今的“玄灵宗”代宗主吗?怎么又变成“宫主”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就听吝云天的声音忽然幻化成清爽却略带狠戾的女声道,“他们都到了吗?”
“回宫主,左右护法和十二堂的堂主都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那人回答。
吝云天点点头,跟着那人跨过幽长的暗道时,不忘挥手推出一道清风,关上了壁柜的门。
过道里的光线蓦然一暗,但幸亏两边的墙壁上都点着油灯,昏暗的火光在吝云天,不,洛禅韵脸上晃荡时,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她回过头时,又感觉不出任何异常,只是莫名觉得暗中像是有双眼睛一直盯着她,令她如芒刺在背,偏偏无可奈何。
一直走完整条过道,洛禅韵听见前方陆续传来众人离座而起的衣衫摩擦声,这才收回思绪,迎面看去。
偌大的议事厅里,此刻已经坐满了人,全是“暗流宫”的主要管事,也是她苦心经营多年才能建立如此的气候。
想起这些,她心中难免有些得意。
当初,大哥洛苍经常会教训她急功近利,修炼也总想寻找捷径,不愿吃苦。并非她不愿吃苦,而是她不愿自己庸碌无为,在冥界倍受欺凌罢了。
可洛苍总是不明白她的骄傲,不理解她的心思,谁说修炼没有捷径可走,这些年她依靠九阴珠的力量不是进境神速吗?原本再过个两千余年,大概就能追上洛苍的修为了,可偏偏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