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世充经这一提醒,顿时醒悟,忙对传令兵喊道:“全军冲击,快,冲到城墙下。”
但这一切已经晚了。
这时的攻城一方已经进入了连弩火雷箭的射程,后续的士卒还在不断往前涌动着。
“注意!第一排发射---”蹲在前排的弩箭手听命后立刻拨动扳机,向前方天空抛射出第一排1500支火雷箭。
“第二排射---”第一排火雷箭还在空中未落地时,第二排1500支火雷箭又跟着带着叫嚣声飞了出去。
“第三排射---”当第一排火雷箭落地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之后,第三排火雷箭又在路上了。
关墙外200至300步之间,现在完全被爆炸的火光笼罩着,剧烈的爆炸声完全掩盖住了凄惨的叫喊声。在杨林和尚师徒、新文礼三人眼中呈现的场景都是伴随火光和爆炸声飞起的人体残肢,没有一个人能冲破这道火墙。
第一轮排射结束,城上弩箭手们又都准备着发射第二轮,就在静听发射指令的间隙,关墙外的硝烟逐渐散去,300步以内一片血污,被层层炸死而摞起的死尸铺了一片,射程之外的叛军早被这阵势吓破了胆,纷纷往后退着,再无一人敢于往前靠近。
在坡下远处观战的诸王们也都被这场面惊呆了,一时间没有一人说出话来,只痴愣愣的看着眼前不敢相信的一切。
只有亲身见识过这种场面的杨玄感、李密和朱登三人发出一阵阵苦笑。
李密心想,原本只道杨广亲卫军中配有威力巨大的火器,不曾想靠山王杨林手下的隋军也都装备了这一守城利器了。果然,以前的关上防守根本没有投入全力。
“王爷,这仗打不下去了。我等全都被杨林老儿耍了,以至于如今腹背受敌,生路全无。唉!”李密小声对王世充说道。
这里出现自己吃过大亏的火雷箭攻击,也是出乎王世充意料的。原以为这种火器只在晋军中的精锐白马义从营部有少量配备,不想在这潼关却是大量装备了的。
“鸣金吧!”王世充失魂落魄的说道,这次给他的震撼竟超过上次,自己这方的首lún_gōng势损失也远超自己攻打瓦岗那次。
随着一阵锣声响起,踟蹰不前的叛军仿佛重获新生一般,转身便往后跑,刀枪丢了一地,就连攻城用的云车等物都弃了不管。
“王爷,叛军退了。王爷、王爷---”尚师徒连喊了几声后,才将如同睡梦中的杨林唤醒。
“好大的威力啊!让老夫这耳朵现在都耳鸣不已。为何不跟老夫说这声响如此之大?”杨林反应过来后批头问着尚师徒和新文礼二人。
“老王爷,末将也是头次使用啊!在此之前也没想到声响如此大,让王爷受惊了,末将之罪也!”尚师徒连连解释告饶着,一旁的新文礼只在那儿憋着嘴笑着。
“有此神器,何患此关不保?老夫无忧矣!你二人在此看着就是,老夫回府歇歇了,这耳朵---”杨林边转身下城边不断用手拍打着震聋的耳朵。
“呵呵呵呵!”看着杨林走远了,尚师徒和新文礼二人开怀大笑起来。
与城墙上的欢喜不同,此时回到军帐中的诸反王,脸上全是阴霾,无一人说话。
“诸王兄,如今怎生是好?莫说攻城了,就连靠近也不行。”王世充摇头说道。
“如今,潼关攻不下,后退粮食又不济,谁能保证后面的函谷关晋军手中没有这轰天雷般的火器。”定阳王刘武周丧气的说道。
“杨广太过狡猾了,竟使出了这般毒计,我等50万大军现成了笼中困兽。”朱登这时在杨玄感身后小声说着,虽然声音不大,但挑明了诸王不得不面对现实,诸王也都听得真切。
“盟主,现在往前攻不得,向后退不出,该如何是好?”唐龙心慌的问着。
“某看即刻退兵,趁函谷关晋军立足未稳去攻,定能拿下。”
“若那处晋军仍有火器,宋义王能拿得下来吗?”
“我大军现在粮食不足,根本无法回军啊---”
“要不翻越高山密林向北去河边寻船逃命---”
“-----”
一时间,军帐之内议论纷纷,各说各话,没有一个能够让众人都信服的主意。王世充在上座听了诸王彼此的说法,有时点头,有时又一个劲的摇头,也拿不出一个成熟的建议来。
“诸位王兄,今日时辰已晚,各自回账休息,明日在商吧!”见诸王之间只顾吵闹,各抒己见,一时争论不休,王世充只得同诸王提议道。
诸王听了,只得各自起身散去,各回本帐。
“玄遂先生,如今事态严重,几日后军粮耗尽,各王人马势必瓦解,我等也将束手被擒,请先生救我父子!”杨玄感回到本帐中拉住李密的手臂急切的说道,他知道这诸王中,包括洛阳王王世充等都可举旗投降晋军,唯独自己几次三番刺杀晋王杨广,结仇过甚,无论战也好降也罢,都是绝对死路,只得向李密问逃生之计。
“玄感兄,如今形式极为紧迫,可效仿徐茂公鲁郡人马金蝉脱壳之计,即刻脱离诸王大军。”李密小声说道。
“先生,离开诸王又将往何处去?前后被堵,四周无路啊!除非背生双翅。”
“玄感兄,你来看。”李密走到桌案前取出地图展开,接着说道:“如今西有潼关阻路,已去不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