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旁一个狭窄的巷子,大街上的热闹嘈杂竟一点儿都没有传到这儿来,几步距离,恍若两个世界。
一个身影灵活的闪进来,衣袍破破烂烂的,正是严呈灵。
“前辈!”
他呼唤着,但是没有看到前辈。
“这儿——”
靳乔乔转头,叫住那个好似没有看到她一般,兀自东瞧西望的严呈灵严老头。
“这——”
严老头惊愕的看着面前这姿容姣好的年轻妇人,低呼出声,“苏家娘子,是你!”
“是我。”她说道。
“前辈,不知唤吾来有何事?”严老头掸了掸衣袍,恭敬施礼,修道一行,不问年龄,达者为师。
靳乔乔不急着回答,她转过身,看着那天,轻声喃喃着,“要下雪了!”
“前辈,观此天色,当不下雪。”
严呈灵有些好笑,若要下雪,他怎么没看出来。
“天道眷顾,灵力复苏,天道时时有变,,一知半解岂可作真,玄真子,你这是坐井观天呐。”
严呈灵听得这女娃娃的轻蔑之言,气得浑身颤抖,正要反驳。
却见靳乔乔转身看着他,摇了摇头,“你再看看吧,别用你那劳什子太极镜,你根本用不了的,不信你看看?”
严呈灵立刻面色发白,双手颤抖的取出那宝物,果见那法器上清光皆无,之前因为过于喜悦而忽略的问题,现在都一一浮现。
他之前拿出这太极镜为张小东家测算,未得丝毫助力,但他并没有往那边想去,因为这测算算不得太极镜的强项。
可是现在——
“前辈——这是为何啊?”
严呈灵声音颤抖着,他的双手似乎无力,太极镜随着他的手颤抖着。
他若不是还有些理智,他都要晕厥过去。
靳乔乔看着他,之前在牙行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太极镜的确是难得的法器,但这太极镜之前必定是有主人的,而且所藏必定颇多,且必定与商铺有关,如此太极镜日月收拢其内宝气财气,再加上有主人日日以阳气蕴养它,使它集万人阳气,是以灵力刚一复苏,它便已显露锋芒。
但是宝物蒙尘,骤得良人,没有不认主的道理,所以,这是已经认主的宝物,这老头能用得了才怪。
“前辈,我——”
话未说完,一行老泪就已经流了出来,他千般打算,甚至欠下张小东家一个因果,换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用不得的镜子吗?
“别哭了,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靳乔乔阻止他,“你先看看这天,就用你那刚开光的小五帝。”
“是,是”严呈灵诚惶诚恐,顾不得这位前辈是如何知道他的所有底细的,忙取出他那一把小五帝,和一个破破烂烂的龟壳,只见五帝上各系了相应的苍赤皇白黑五色,龟壳是普通的木制龟壳。
“等等,你先把你那青铜御鬼令与我一观。”
严呈灵迟疑了一下,取出令牌递过去。
靳乔乔接过,云起神识查探了一下,果然见其中女鬼一只,并未察觉到她,正兀自在梳妆镜前顾影自怜,她估摸了一下,这女鬼非常虚弱,但依然有大约练气二层的实力,年份约摸着有好几百年了,应该是元明时期的女鬼。
她看过了,就将令牌递了回去,“这是祖师遗物吧。”
“是,是。”严呈灵放下手中的龟壳,接过令牌,放进怀里。
“快算!”
“是——!”
吾枚铜钱随着龟壳的摇晃落在地面上,严呈灵看着卦象,仔细的看了又看,开口,“前辈,我看不出来。”
“...”靳乔乔,“你还真诚实。”
“谢谢前辈夸奖。”严呈灵无赖道。
靳乔乔冷哼一声,转身欲走,严呈灵见状急了,忙唤住她,“前辈,你还未告诉我...”
“你想想你那法器的得处,此物已认主,当你偿还了因果,你便可以使用了。”
“还有,叫上那张东家,还有你所欠因果之人,淋一场这遍布华夏九州,诸国列强的雨雪,能帮你减轻一些因果——”
靳乔乔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她的身音远远的传过来。
。。。
毫无预兆的,银灰色的云块出现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
雪,很快就下了起来,先是雪粒,慢慢的就是雪片,越下越大,密密麻麻,很快就铺了厚厚一层。
随着飘雪而来的是那厚厚的灵力,靳乔乔停下脚步,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感受着冰凉的雪花化作清流融入四肢百骸,这是一场由灵力组成的雪儿。
全球,或雪,或雨,每个地方都在下,这是天道的恩赐。
“东子,你看那个女人在吃雪哎!”
“哎,真的哎,她是肚子饿吗?我也饿了。”
“那也不能吃雪啊!”
路边从来不缺玩耍的孩子,一个个跟猴儿似的,再寒冷的天气,也不能阻挡他们那向往自由的心。
几个小鬼头看着靳乔乔的行为叫嚷起来。
靳乔乔脚步未停,慢慢远去。
“哥哥,我觉得这个雪好好吃啊!”
“四丫,这个不能吃!”
那个呼唤着东子的孩子,赶忙阻止那个名叫四丫的小丫头,只四岁大小,却见那小丫头已经又偷偷吃了好几口,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咕噜~”午饭还没吃的东子看着四丫吃的那么香,他突然觉得好饿,啊呀,快要午饭了啊,可是家里只吃两顿,那,没饭吃,他也吃些雪吧。
“二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