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语塞,因为我总不好直接说是其实我对她耍了小把戏,陪她入境的那个根本不是我吧?但若是再想深一点,就算真是我陪她一起,那个人也肯定不会是我啊,因为毕竟我是个女的,而且不对同性有那种兴趣的啊。
那么...
“你到底在追寻怎样的感觉、怎样的人?或者说,你到底是谁?事到如今,既然你想要我的帮助,不妨直说啊。反正我也已经确信你的身份很不简单,首先,你断然不会是冀国人,是么?”
于是我终于不用再跟她打什么哑谜,而是开门见山。这也是我先前就考虑好的,反正我原本是不喜欢绕来绕去的人,且又打算必须从她这里得到点什么答案,所以直接摊牌也未尝不可。
没想到那焉姬听我说完,脸上的哀伤却更重了几分,同时还带着一声重重的叹息,眼神也无比迷茫:“其实不瞒你说,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只是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现在的我,就在这里生活,除此之外再一无所知!”这倒多少令我有点意外,脑海中却也有一个什么大胆的构想正在迅速成型。
只是还未等我再问些什么,那焉姬却已幽幽来到了我的面前,一双空洞的眸子就那么无神的定定看着我:“你要是不相信,那么你来摸摸我的手,你到底能不能感受到温度?你来摸摸我的胸口,到底能不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一切来的太快,我着实被吓了一跳,但“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言语还未来得及出口,右手就早已被她果断的拉了过去,她的手果然冰凉的厉害,同时,我也的确很认真的感觉到,我的手被摁着的地方,的确,那里没有任何跳动的感觉,虽然那的确应该是心脏所在位置。
我茫然的看着她,一时居然不知如何是好。
但这可能使得她错误理解为我并不懂得她的意思,居然在瞬间转过身去,再转回来时,右手已多了一把匕首。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再多的话语来不及问出口的时候,就见她已抬手在自己左手腕上狠狠割了一刀,而令人惊愕的却是,那一刀割下去,皮绽肉裂,甚至有森森白骨裸露于视线,却单单就,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不但没有流出来鲜血,再在瞬间,也就你还容不得自惊愕中反应过来之时,那深深的裂口却已在自我愈合一般,转瞬间就恢复到了先前的模样,细细看去,她那块皮肤上居然找不到一丝痕迹。
“好的,我明白了。”
片刻之后,我终于反应了过来,淡然的看着她:“若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一只尤伶。”
“尤伶?它是什么?”
焉姬一惊,无神的眸子里满是紧张,却也掩饰不了的带了一些希望。也许对她来讲的话,无论是怎样的身份,那样的身份怎样令人难以置信,却也总要好过一直稀里糊涂完全不认识自我的状态,其实想的再宽一点,这道理用在任何人身上都一样,一个连自我都找不到的人,可想而知,会有多般悲催。
“你先不要着急,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聊。尤这种物体,具体的应该说...”
具体的来讲的话,那应该是一种非人非鬼的东西,而只是有带有怨撼的灵魂凝聚不散而成的一种生物,当然,想要这股怨撼之气最终成型,必然还得借助一些外在之力,比方吸取日月精华、比方在阴气极盛之地修炼、比方遇到有能力帮其收聚的玄术高手...
“哈哈哈哈,四师兄,依我之见,您这是又想编排点师傅的什么吧?不然您这所讲的玄术高手,除了我师傅天玄长老,世上还会有第二人能配称此等高手的么?”
话说当日,当我听到我那应该说是在我众师兄中最像我师傅、最能继承师傅“玄”术衣钵的四师兄,跟我们讲起这世上还存在“尤伶”这种东西的时候,免不了又是仗着年幼无知吹毛求疵想要寻出点四师兄什么不是来,只可惜四师兄听闻,却只是淡淡一笑,而后摇了摇头:“那你个小丫头可就想多了。首先师兄我并没有编排什么,所讲均为师门古书内的记载。另外咱们的恩师当然是玄术高手,甚至是无人能及的高手,只是任何事物都讲正邪之分,故以恩师的玄术,除非有着某种深刻的原因,不然断不会染指于区区一只尤的凝聚如此低廉的...”
“额...”
于是我张了张嘴巴,左右偷偷瞄了瞄经常给我出谋划策的那几位师兄,见他们均都只是心服口服的认真点头听讲,于是愣是再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因为四师兄讲的极是,我师傅是玄、是幻、是神甚至可以有点魔,但绝对不可能是邪,那样既不符合他的个性,用在他这里也多少有点掉价。
而此时,当我将“尤”这个物体简单婉转的告知焉姬时,果不其然,她又是一番黯然伤神,而后重重叹息一声:“看来我终究不会知道我到底是谁。也终究不会明白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你虽贵为一国之后,却并不开心?你对国王韦集也并无感?”
“是的,你应该能理解,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明白的人,是没有什么感情存在的。更何况一开始就似个傀儡或棋子般被置于别人的人生。”
“哦,我可能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我顿了顿,还是直接了当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那么告诉我,玉衍,在哪?”
原本以为交谈到此时一切已经顺利成章,毕竟她选择跟我讲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