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的声音,可是温柔慈善着呢,其实就跟一位普通老婆婆并无二般啊!不然怎么会给我讲那么多好听的故事呢?当然偶尔拗不过我,还会讲些我师傅他老人家年轻时的故事给我开开眼界,而我再每每将这些琐碎事儿炫耀似的拿出来讲给我师兄们听时,一般皆用的开场白就是:“听说,咱师傅年轻的时候...”一开始这样像模像样少年老成时,师兄们便憋着笑相互交流下眼神心思,不那么当回事,最多以为我这个捣蛋鬼故事听多了又开始背地里编排师傅。当然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其实整个师门中敢这般大模大样叽里咕噜编排师傅的,可能也就唯独我这小师妹一人而已。再然后听了几次,他们逐渐发展为开始琢磨我编排师傅的那些个事儿,听上去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至少很符合我师傅的个性为人。再然后听的多了,他们便难免起了疑虑之心,绕是怎样,谅我一个小不点也不会编排的如此头头是道、惟妙惟肖的吧?更有几次,根据一些年长师兄们的稀疏记忆,还的确听说过我嘴里所说的有关恩师的那么些事儿...于是,整个师门开始沸腾了起来,我的师兄们几乎开始轮番逼问有关我故事的来源,我当时毕竟年幼,终于招架不住各类美食零食以及明早可以不出门割荆棘而有某位师兄代劳的诱惑,将与绿松婆之间的交情合盘托出。
这下子,先前的沸腾便被沉默与震惊给代替了,首先是师兄们并不敢相信我所讲的,毕竟童言无忌,小孩子有口无心随意编造点什么还是很情有可原的。
再接着就是震惊和担忧,天哪,那可是绿松婆啊!恶毒不可侵犯、杀人不眨眼、吃肉吐白骨的绿松婆啊!这个小师妹居然沾染了她,她究竟想要对我们的小师妹做什么?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大师兄以及师傅知道啊!不然小师妹可是死定了,轻则受些规矩惩罚,重则很有可能被逐出师门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但世上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反正虽然我的众师兄们一边告诫我改正一边帮我瞒了很久,但最终还是被我大师兄他们给知道了。很可能因为我的高调与仗着年幼各种无所顾忌,但更因为他们同样很关心我的一举一动,毕竟物以稀为贵,我本身属于万草丛中一点红,再加上又天性顽皮伶俐、天赋颇高,所以无论师傅还是师兄们任何时候都宠爱与关注的点不在我身上,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大师兄还是很严厉的教训了我一顿,他告诫我,若是再犯,就告诉师傅将我逐出师门,或者直接丢给对面的绿松婆抚养,至于是被煮了还是红烧了,便再也不关师门的事。我当时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小脑袋点的跟个拨浪鼓一般做出一副格外乖巧状,但这件事过后没三天,我便又控制不了绿松婆故事的诱惑,趁着晚饭时间溜出门去,然后天黑回来时被师兄们抓了个现行。
这一次由于刚好被路过的师傅看到了,大师兄便更是严肃的批评了我,并且罚我将师门《弟子规》抄写一百遍。众师兄们皆都手心里为我捏着一把汗,生怕师傅走过来直接了当一挥手就将我逐师门而去,却谁知师傅只是驻了驻脚步,而后便若无其事的走开了,就像压根没看到听到这件事一般。这下子大师兄总算松了一口气,又装模作样教训了我两句,事后我竟然连那一百遍都忘记了抄,大师兄也忘记了追查,而众师兄更是忘记了这件事曾发生过一般,自此后反而成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反正谁都知道绿松婆再凶恶也不会伤害我,也都知道我再怎样也断不了偷偷去跟绿松婆见面,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习以为常了。
而此时我身处之境,却正就是越过我家师门所处的青竹峰与绿松婆的绿松川交界处的一片错综复杂的绿松林后,最能吸引我眼球的一块地方。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小时候每次师兄们严肃地告诫我时,我就想告诉他们,其实不但绿松婆不凶,她的地盘更是美到出奇,奇花异草、彩蝶飞舞,一切你能想象到的美丽都在这里应有尽有。但不知为何,每次我话都嘴边,最终却还是被当时各种的情况硬生生给逼迫了回去,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我那些可爱的众师兄们根本就不懂得欣赏,全都是大老爷们的粗糙心理,所以与我一个小女孩的欣赏水平自然有些格格不入。
突然暗下去的夜色扰乱了我的思绪,不知为何,收回那些遥远的记忆时,我淡然笑了一笑,嘴角边却有一丝不经意的苦涩。屈指算来,我那些可爱的讨厌的师兄们,他们离开我已过了整整五年的时光。五年的时间里,再无师门可依、无家可归的我,过着风餐露宿、半人半鬼、打打杀杀的剑客时光,一转眼,有关儿时这些记忆都早已尘封在脑海深处...
但此时的我却透过一道莫名其妙的门,莫名其妙的就重新来到了故里,这样的莫名其妙令我感觉不可思议,并且不自觉间已提高了许多警惕。
待再往前走出不远,就有一颗长成了巨大圆形的绿松树,绿松婆就住在那颗树上,常常在我来的时候,她便会悄无声息顺着绿松树斑驳粗犷的树干滑了下来,而后伸出一只瘦削而苍老的犹如被老树皮覆盖的手来抚摸下我都头发,对我说的见面语常常是:“小丫头又长大了些,更水灵了。”
绿松婆低沉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吃了一惊,眨了眨眼皮,刚刚脑海中所想的一切,赫然就出现在眼前,只是我发现我已变成了小时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