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却突然吓了自己一跳,对啊,我怎么这么笨,光琢磨墓碑上有无雕刻这件事情,怎么脑子就没有转过弯来?既然总有死人的坟墓出现,那不是说明这里有活人存在吗?不然是谁葬了这些死人?换句话说,就算里面没有死人,那也得有人修这些坟墓才对啊!
却不想正这样胡乱琢磨?之间,就听的其中一个坟内突然有“咔咔”的响动,这倒真是奇怪,若不是这地儿原本静的出奇,我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于是下意识的闪身躲到了身旁一颗灌木的后面,就这一躲之间,便听的那样的声音又自其余几个坟墓内传了过来,那感觉,既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打着棺木的声音,却又似是人的骨骼僵硬的久了,稍一活动便能“咯咯”作响一般。
具体怎样,还是只能静观其变,我静悄悄的躲在那里,屏气凝神,预感到似乎接下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居然紧张到连眼珠都不敢随意动一下。行走江湖久了,自以为见多识广惯了,没想到故事发展到现在,居然各种的稀奇古怪一环接着一环,搞的本剑客头晕眼花,直接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般才开始见世面。
稍后几分钟内,那怪异的声音便自每一个坟墓内传来,仿佛是在宣告外面的安静,有一批的它们,正在逐渐的苏醒了过来...紧接着,在我思想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便听的“砰”一声作响,最中间一个坟墓居然直接炸了开来,随即而出的是一副灌木,却见它在空中飞旋几圈之后,突然直直立起,再接着慢慢降落,等降到接近地面的时候,棺盖突然打开,一个身穿铠甲的人便直挺挺而出,那感觉,简直要多怪异多怪异,要多瘆人有多瘆人。因为借着清亮的月光,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面色铁青,整个表情没有一点生气,眼神空洞呆滞,整个身体也似是早已僵硬到了无法恢复的程度,总之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死亡很久的僵尸气息。却偏偏这个死人它就是能动,而且是以一种僵硬机械的方式在动,似是在向你宣告它的复活,更似是在演绎一种不符合逻辑的反向思维一般。
紧接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其余坟墓便也如出一辙,那些棺木将这些僵尸释放到地面之后,便自动合上重新躺回了坟墓,整个过程就像是提前设定好了机关一般,条理而又很有步骤。再接着,便见这些身穿铠甲的僵尸,有最开头出来的那个带领,整齐的排列成一支队伍,步履僵硬却又着实整齐无比的朝着某个方位而去。
故事发展到这里,本剑客就不得不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所以就算你再怎样接受不了现实,当它真正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也还是在很快的时间内便自动接受了。比方我,此时脑子里琢磨的,早已不是什么惊讶啊恐惧之类的没意义的东西,而是早已开始进入了新格调,那就是,这些东西它诈尸出来,究竟想要做什么?并且还排列成这样的队伍,究竟是谁在操控他们的思想?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再次提到我亲爱的师兄们了。那些年,我这人虽向来性格看似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但记忆力却真是不得不骄傲的好,所以基本以往但凡师傅师兄们讲到过甚至只是简单提起过的事情,都尽在我记忆收藏之中。所以关于僵尸这件事情,其实我还是听大师兄提到过一次。那是大师兄有一次偶尔提起了自己的身世,曾感叹自己自小孤苦伶仃,连一个亲人族人都没有,若不是遇到了师傅...
“那师兄是跟我一样吗?我不是也只有孤苦伶仃一个人,后来幸亏被师傅收为了徒儿吗?”
年幼的我听着,便很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立刻插嘴向师兄表白。
但大师兄却只是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哎,那可不一样,小丫头。”
“为什么不一样啊?怎么会不一样?”
我原本就是个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孩纸,所以十万个为什么自然是时时刻刻伴随左右。
“嗯...”
大师兄蹙了蹙眉头,似是在认真思考,继而才又笑着点了点头:“因为师兄我,是因为失去了亲人及族人,所以变得孤苦伶仃。而你不一样,你并未失去,并且...”
“那当然了。我都从来未拥有过,何来失去之说?”
没想到大师兄话没讲完,就又被我生生夺了过去,同时甚至表情间带着一种失落,重重叹息了一声:“唉!我比师兄你可命苦多啦!”
“啊?”
这下子倒是把大师兄给吃了一惊一般,其余师兄则看着我的表情,同时忍俊不禁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看看,看看这小丫头...”
于是大师兄也被惹得笑了起来,继而又认真琢磨道:“错了,你比师兄命好很多。你一出生就被师傅收为徒儿在师门了,所以根本不必有什么失去之说,又何来命苦一词?而师兄是因为年幼时候的遭遇,所以...拥有过却眼睁睁的失去,那样的痛苦,你还不曾懂得。但也希望永远不要有体会才好。”
毕竟当时年幼,师兄这一番话倒是把我说安慰了,但我却还是惦记着他曾痛苦的根源:“那大师兄究竟因何失去了亲人族人呢?我们愿闻其详。”
谁知这一问,大师兄居然又是叹息一声,长久的没有讲话,心情似乎很是沉重。于是其余师兄便赶紧冲我使眼色,示意我再不要刨根问底下去,毕竟人人都有不愿意向别人提起的秘密,你若是不会察言观色,就完全是不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