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齐坤骤然放松了紧绷神情,大手一挥:“有巫力这么好用的东西干嘛藏着掖着不用,她呀,肯定就是个庸。”
“不一定。”卓展淡淡说道,满眼的忧虑。
“你是在想那些白冥神使的巫师?”段飞问道。
卓展点了点头,喃喃道:“若是从前,我也会跟齐坤大哥一样的想法,但见过他们之后,我不得不对自己的认知常识有所怀疑。”
“白冥神使不是郊外那个人神庙的使徒吗?怎么回事?”齐坤一脸懵逼问道。
“一群不要命的巫师。本有可以一招制胜的幽冥之眼,不到迫不得已却从来不用,只用功夫武力解决问题。”段飞看了眼齐坤,解释说道。
“竟还有这种人?”齐坤惊愕。
“可怕的是,他们仅用武力,就可以轻易把我们逼入绝境。”赤心悸地说道。
“你们?你们几个?都有巫力的人,还有两个自然属性……”齐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卓展他们几个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心头又笼上了一层阴影。
“哎呀,白冥神使那帮亡命之徒脑子都不正常,没几个人会像他们那样的。壮爷我就觉得那女刺客就只是个庸人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咱们既然都布置好了,还能有太大偏差吗,到时候真发生点什么意外,就见招拆招呗。”壮子一番话倒缓和了紧张的气氛,不管信不信,几人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辰时一到,山神庙内开始鸣钟。
呙府一众家丁双手持着铃杖,咚咚捶地,杖上细密的青铜小铃铛发出“嗡嗡”鸣响,刺激着所有人紧绷的神经。
呙灯老掌事带着呙家的三个子侄恭敬地在神像前奉上三牲祭品,倒上泡过高粱酒的糯米,又各插上了三把刀。一切料理停当后,老掌事便跪身捋平了团垫上的褶皱,随即躬身退进了边上的阴影里。
呙笏身着青色锦服,腰扎缟素白搭,头戴玄黑缁布冠,手持三柱高旋香,阔步上前,脚踢白搭,神情庄重地仰视着上方的山神石像。
就在呙笏插好旋香,撩开白搭,跪在团垫上的时候,多年来养成的谨小慎微的警惕心让他感觉自己的后脖颈似乎被人火辣辣地盯上了。
呙笏心知肚明,是那个女刺客来了。
他虽跟之前一样气定神闲,依旧不缓不慢地谦卑叩首,但心中早已不再虔诚,顺着黑色的缁布冠流下了豆大的汗滴。
突然,只听“嗖”地一声锐响,窗子透进来的阳光下闪过一道耀眼的光影。几乎同时,呙老爷身后倏地平地伸起一道一人高宽的弧状冰墙,“叮当”两声脆响,坠地两枚晶晶亮的梭子镖。
早已埋伏在石柱后面的壮子拉紧弹弓,瞄准松手。
“啊!”一直缩伏在梁上的女刺客捂着鲜血淋漓的额头大叫一声,恶狠狠地盯着下面,已然知道自己上当了。
随即,女刺客起身夹腿飞旋,跳下了房梁。
然而就在她双脚落地的瞬间,脚下的地面却乍然碎裂,女刺客整个身体都陷落下去。
原来,这并不是地面,而是卓展他们事先挖好的坑洞,再被卓展薄薄的封上一层冰层,撒上些香灰尘土,看起来便跟周围的青石板砖相差无几了。
骤然失去重心的女刺客心中一惊,却凭着长年的战斗经验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只见她趁着自己还没完全掉落之际,挥起腰间的阔口短剑,一剑扎在了冰面上。
虽然剑尖周围的冰层再次疾速碎裂,然而女刺客却在那一瞬的坚固中获得了向上用劲的力量。她没有停手,拼了命的一直在向前锥着冰层,连着两三剑后,终于在插到石板边缘的刹那飞身跃起。
然而就在她飞身跃起的同时,殊不料卓展的冰钨剑已迅雷般突刺而来。女刺客骤然一惊,偏身躲闪,还是被冰钨剑锋利的剑刃划破了左肩,薄布裂开,皙白的皮肉和鲜红的血完全暴露出来。
女刺客扭头瞄了一眼左肩,右手的短剑倏地上撩,然而卓展那边在短剑上撩时步伐已经在急速地向右旋转,女刺客的阔口短剑回防下攻时,卓展的冰钨剑已经收回,脚下生出一片冰面,顺势轻盈地滑到了女刺客的左侧,非但避开了阔口短剑正面的弧形剑光,而且再次伸出的冰钨剑已迅疾刺向了女刺客的左腰。
女刺客左腰中了一剑,登时衣服上一片殷红渗出。
当此攻势,她心里清楚想要摆脱这种被动困境,必须疾速抽身到更宽敞地地方去。
女刺客捂着左腰飞速地扫了一眼四周,刚想往庙门口的空地奔去,然而卓展的冰钨剑却再次直直刺来,她一个蹲身后跳,避开了冰钨剑的正面突刺,然而紧跟上来的卓展却在自己离地尺许高度的地方向外划开一个半圆,逼得女刺客身前一丈之内竟没有分毫落脚之处。
女刺客赶忙回头看向后方,却惊喜地发现后方一个小拱门径直通向神庙的后门。女刺客飞身钻入拱门,跑向敞开的神庙后门。
正当她回头后望、疑惑着卓展怎么没跟上来之时,自己的整个身体突然被角落里飞出来的九节鞭紧紧缠住,轰然摔倒。早已埋伏在拱门侧面的赤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