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展他们来到凹地上方的围场,透过纛旗和大牌的空隙向演武场内张望着,很是兴奋。
只见他们对面的一个持戈操练的方阵中,总兵坛齐坤正在兵士甬道中信步而行,随意打量着兵士的装容兵器,不时地指点着兵士操戈的动作规范,嘴角永远流露着高高在上的自信的微笑。
齐坤朝着场边的空地走了过来,却由于纛旗和大牌的遮挡并没有看见他们,段飞刚要挥手朝齐坤大喊,却被卓展一把扯住了袖子,生生拽了下来。
“卓展,你这是干什么?”段飞不解地问道。
“嘘!”卓展神情专注,扯着段飞蹲了下来,靠着大牌和纛旗的掩护瞄着下面的情况。
“哥,哎呀,你别说了,快蹲下。”段越小声催促道,也紧张兮兮地蹲在纛旗后面伸着脖子往下张望。
段飞赶忙拨开挡在面前的旗布,向下看去。
只见齐坤刚走出兵士甬道,就与来空场放置长矛的雒雁迎头撞了个对头碰。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雒雁面无表情,拎着长矛转身就往回走。
“喂,站住!区区一个戈长,见了总兵坛却不打招呼,成何体统?这是操兵场,操兵场就得有操兵场的规矩,不是在石府,仗着武练和夫人做靠山就能任意妄为。”齐坤语气不善,明显是在挑刺。
雒雁立马停住了脚步,回身一个拱手,低头恭敬道:“雒雁见过总兵坛大人。”说完立刻掉头,冷着脸就要离开。
“哎,回来!你拎着着这长矛去哪儿啊?不是要放到兵器架上的吗?糊涂了?成天迷迷糊糊的,还怎么带兵。这操兵场就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想图个安生,不如做回夫人的丫鬟。”
背过身的雒雁轻叹了一口气,忽地转身走向旁边的武器架,用力将手中的长矛一甩,长矛便凌空飞旋而起,随着风啸声稳稳落入木架之中。
准确而炫酷的手法令的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士兵们纷纷赞叹叫好。
本想为难雒雁的齐坤见雒雁非但没有被自己难为住,反而当着自己的面在兵士面前出尽了风头,登时气得火冒三丈,脸红脖子粗的。
眼看放好长矛的雒雁转身又要离去,齐坤立马大声喝住了她:“喂!回来。刚刚你作为下级军官,手持武器跟上级军官作礼,不合规矩,重新再来一遍。”
雒雁往日里也是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女杀手,如今只因心里亏欠着石川、照影,才处处对齐坤忍让。但愧疚和忍让总是有限度的,被齐坤步步紧逼的雒雁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
只见她猛然回身,目光凌厉地看着齐坤,镇定说道:“总兵坛,军中虽有军中的规矩,但演武场上自是演武最大。若人人都恪守规矩礼制,那岂不变成了只要总兵坛大人出现,所有人就要低头作揖的滑稽场面。
雒雁自问平日里一向待总兵坛大人恭敬有加,愿总兵坛大人也能恪守本分,莫要因贪图这虚名而忘记自己身为总兵坛的重责,辜负了石川武练的一番期望。”
雒雁的一席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得齐坤是面红耳赤,羞愧难当。
齐坤抖动着眼皮,声音颤抖而愤怒:“你……你居然……好,今日在兵场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迷惑人的皮囊之下藏着一颗怎样恶毒的心,今后的日子还长,咱们走着瞧!”
“雒雁心性淡薄,无意与总兵坛大人一争高下,但若总兵坛步步相逼,雒雁便欣然迎候,奉陪到底。”
雒雁恭敬地拱了拱手,嘴角却露出让人十分不爽的轻蔑的笑。
“我去,齐坤大哥这想给雒雁姐穿小鞋,结果却被反杀了啊,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段飞看的精彩,忍不住低声吐槽道。
“那是,我雒雁姐可是很厉害的,雷厉风行的丹砂国第一女杀手,怎么会被齐坤大哥给拿捏住。”
段越很是得意,到现在,她都对一开始齐坤将雒雁送官这件事心怀怨怼、念念不忘,此时看到下面的齐坤别噎得哑巴吃黄连的样子,总算出了口气,心里畅快得很。
“喂,你们干什么玩意儿呢,集体蹲坑上厕所啊?”此时落在后边的壮子也赶了过来,看到蹲成一排的众人,忍不住调侃一番。
“嘘,小点声!”赤回头朝壮子做着禁声的手势,段飞也赶忙拉着他蹲下。
“我靠,这热闹真是生动又好看呐。”将脸藏在纛旗后面的壮子也看得津津有味,两眼直放光:“哎,你们觉不觉得,这齐坤大哥和雒雁姐还挺有cp感的。”
“壮子你别乱点鸳鸯谱行不,他们俩可是水火不容的冤家,这你都能看出cp感,你心里是住了个丘比特吗?”段越一听壮子这话,反应很是激烈,极力地反驳道。
“这你就不懂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俩这是相爱相杀,也算是欢喜冤家,电视剧里一般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壮子对自己的红线理论很是执着,即便被段越怼了也一点儿不松口。
“插句话,cp是什么意思?”边上的赤瞪着眼睛疑惑地问道。
“就是一对儿的意思,不过这对cp了。”卓展笑笑说道,看上去兴致也很是高昂。
“哦,原来如此啊。不过撇去他俩之间的恩怨不谈,仅从外表上看,还真是挺般配的,齐坤大哥勇武威猛,雒雁姐冷艳漂亮,年龄上也合适。而且刚才你们没听齐坤大哥说嘛,雒雁姐有着迷惑人的皮囊,这说明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