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子站在高点,整个堑壕都看的清清楚楚,连发的石子直打兽人的面门,且不易被发现,威力很是强劲。
他连排扫射出去,却正好看到琥珀和银峰正打到焦灼之际,后方一兽人兵士已举刀向琥珀的头顶奔砍过去。
壮子顿时一阵心惊,扯着喉咙大喊:“师父小心后面!”
然而纷乱的战场到处都是厮杀喊叫声,琥珀此时的打斗又正值粘稠之际,完全没听到壮子的声音。
壮子急的慌忙跳下岩块,奋力冲向那举刀兽人,卯足了劲,怒喊着,双手一把推开那红眼兽人。
壮子叫喊着,推着那兽人一路向前,力气越使越大,双手烫的如燃烧的热炭,颈上的铜项圈也顿时滚烫起来,项圈周围的皮肤都冒出嘶嘶白气来。
突然,壮子感到双手一阵炸裂般的剧痛,疼的他把全部的力气都使到了兽人身上,不想却一下子将那兽人撕将开来。只见一腔鲜血pēn_shè而出,溅了壮子一脸。
待壮子睁眼再看时,那兽人的身体已残缺不堪散落在地上。而他的手,不对,现在已是一对爪子,一对力大无穷的虎纹利爪正散发着腾腾热气。
壮子望着这一对虎爪,喜逐颜开,瞪大眼睛高呼着:“师父,我成功了!我有巫力了!”
兴奋的壮子奋力跑到琥珀对面,用那对强有力的虎爪使劲勾住了与琥珀对峙的银峰。那银峰死命挣脱也无法动弹,肩膀烫的要命。
琥珀看准时机,手握方戟,深深刺入了银峰的心脏。那银峰顿时口吐鲜血、两眼翻白,没挣扎几下便慢慢滑了下去,断了气。
“壮子,太好了,是蠪侄的巫力!”琥珀也很欣喜,难得地露出了笑颜。
之后这对师徒搭档得力,配合默契,由壮子擒拿,琥珀攻击,一举歼杀了大批兽人兵士。
而战场中区,金赛武力不低,段飞将双臂双腿都进行了硬化,以手为刀,以腿为棍,也勉强与金赛搏个平手,两人的对峙陷入了僵局。
卓展的武功虽不如武翰,但巫力强大,且变化多端,也勉强能将武翰抑制在原地不能继续前进。
然而随着攻上来的兽人越来越多,原本占优的局面也开始出现颓势。
卓展虽能前瞻谋划,但毕竟未曾经历过战争,战场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已然让他心生恐惧,此刻危如累卵的战局更是让他胆寒心荒。
疲于接招的卓展一直有意无意地瞄着山下,然而一分心,便重重挨了武翰一掌,正中胸口。
卓展只觉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喉咙腥咸,口中霍地吐出一口清红的鲜血。
卓展忙用冰钨剑抵拄地面,撑起了摇晃的身体,然而却在站稳脚跟的瞬间瞥到了山下鲜艳的色彩,嘴角不觉露出释然的微笑。
武翰看着一边吐血一边微笑的卓展很是诧异,蔑然大骂道:“无胆竖子,你已被我击中内脏,怕是再接不了我几招了。怎么,这么高兴去送死吗?”
卓展眼眸明亮,得意地说道:“怕是送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吧?你且回头看看山下,便知道我所笑何意了。”
武翰慌忙回头,定睛望向山下,顿时惊容失色、魂飞魄散。
只见山下纛旗连着纛旗,一片金黄,浩浩汤汤向山脚涌来。看纛旗的颜色,正是箕尾山赤松的军队。
“你以为你将夜回府、杀人灭口、星夜下山、抢占青城、擒拿封主,这一连串行动都消无声息、无人明察?然而我等在你上山前就已然洞悉一切,早已飞书从箕尾山调来十万大军。如若不然,怎么敢冒着困死自己的危险迎你上山一战?为的就是上下夹击,把你夹死在这半山之中,让你求生无门、遁逃无路!”卓展气定神闲、言辞凿凿。
此时的他必须表现出无比的自信与傲倪,才能镇得住武翰。
因为,临时应变的他们根本来不及从箕尾山调大部队过来,山下只不过是先行赶来的箕尾山的飞探营罢了。
只不过这飞探营应卓展的要求,把军中大半的纛旗都带了过来,用风筝线连在了一起,每排纛旗只需前后各安排一个探兵来掌控方向即可。
这招掩人耳目虽然机智,但实属兵行险招,卓展到刚刚为止也都是提心吊胆、惶恐不安。
武翰早已被这扑入眼帘的金黄骇的心战胆栗,再加上卓展的言辞刺激,他蓦地一步踉跄,掩面失色。
周遭兽人兵士们觉察到主帅的异样后,也都纷纷向后张望,看到了山下的情势后,顿时丧了斗志。
卓展看准时机,大呼段飞。
段飞趁着金塞回身张望,脱身飞奔到卓展这里,二人相视会意,快速俯身从地上拾起掉落的长戈。
卓展将两支长戈交叉在一起,用力推向武翰腰间,与后面拿着单支长戈的段飞一起,将失魂落魄的武翰紧紧卡在三支长戈组成的三角阵里。
卓展紧握长戈,猛然发力,巫力瞬时喷涌而出。
冰蓝色的冰块顺着长矛飞速冻结,交叉的长戈霎时冻结成一三角形冰阵。冰阵不断增高加厚,段飞和卓展也被迫一路滑行后退。
须臾间,冰阵便扩大成一个坚厚的冰牢,将武翰死死封在其中,任凭使尽浑身力气也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