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路上也只是猜测,可是现在这个小徒弟替温言回话却让漓裳证实了这个想法。
温言从不会让女子进他身一寸,这个小徒弟是个例外。
温言更不会让女子为他说话,这个小徒弟也是个例外。
所以......
温言这是真的把她当女儿养了?
漓裳眼中闪过笑意,看来以后想和温言亲近,这个小丫头就是一个突破口了。
平静的湖面被微风一吹,涟漪阵阵,对面庙宇中忽然走出一个白袍人,静静的和温言一行人对视。
白悠悠一惊:“师父,就是他!”
温言目光一沉,微微挡在白悠悠面前。
谁知对面的白袍人对着温言一拜,道:“白槎庙守庙人,余清茶恭候多时。”
漓裳一惊,随后镇静,道:“敢问阁下可是白槎树神余生清茶?”
温言,白悠悠还有伽雪青蝶同时侧目,温言问道:“你认得?”
漓裳道:“想必那个传闻尊上也听过,只不过,有一半是假的。”
白槎树妖也曾是想救山下于水火,可是他也不过普通树妖,又这么会是这天灾的对手?
树身一死,灵力散尽,魂去复归。
上神并没有出手相助,也只是补偿了白槎树,赐下灵湖滋养树身,而树妖魂归不甘,想要从新让天虞山脉断裂。
而这次上神却出手阻止,念在树妖也曾救过百姓,有过功德,于是收他的一魂一魄,一魂封印他的记忆,一魄封印他的修为。
再将树妖关押至北寒之地千年,千年后他将会成为一个凡人,失去部分记忆,让他保护那山下百姓数年。
以此将功补过。
于是上神赐名余生,字清茶,本意为,余下一生,清茶为饮用。
看遍人间疾苦,却不能插手,以此来磨练他的意志,让他感受人间不易,等他人身百年后,再恢复他的真身,让他从新修炼,以求来日成神。
而那北寒之地,就是九玄山后二百里处的雪山,前些日子感觉到那处雪山灵气尽散,漓裳就察觉不对劲,算算日子那树妖也应该去了凡间十几年了,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这一突然事件让漓裳心神不安。
那雪山上的灵气是余生的一魂一魄所化,那灵气消失,也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余生魂飞魄散,二,余生拿过了他的魂魄。
于是前些天马不停蹄赶到安城,正好在今天碰到了温言。
这也让漓裳明白,事情可能真的如她所想,树妖余生回来了。
白悠悠皱眉,她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但是,听到这个故事却有些耳熟......
余生耻笑,道:“原来云寒宫宫主也在呀,倒是我眼拙了,竟然没有看出来。”
漓裳道:“余生,你再为凡人几十年就可从新修炼,身有功德,来日成神不是妄想,你又何必造杀孽?”
“哈哈哈,神?这个世界上还有神吗?如果真的有神,那千年前那人为什么不普渡我?那为什么羽仙山花月白飞升多年却一直留在凡间!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本就没有神,神都是那些你们这些人杜撰出来的!”
余生笑的癫狂:“我被罚,我认,我入凡,我也认,可是青巷依是无辜的!我这一世既然是凡人,那为什么不能和巷依在一起,甚至她死后连魂魄都不见踪影!”
“你们让我对人间的事袖手旁观,可是青巷依从小受尽虐待,你们这些自喻好人的修仙者却袖手旁观,我成神有什么用!我愿成人,我也只是想保护她,可为什么在我得到幸福的时候却要夺走我的妻子!”
余生痴痴的笑了。
“你们让我保护安城,好,我护,你们让我对百姓一切事物都袖手旁观,好,我不管,可是我放下一切恩怨,忘记一切过往,只想好好做一世凡人的时候,却要又一次打碎我的......梦。”
温言目光一冷,一团灵力气势磅礴的飞向余生,湖水被激起三丈水花。
“放肆!我羽仙山尊主容得了你点评?”
谁知,余生挥手,那团灵力就这么渐渐的消失,讪笑:“我数千年修为,岂是你这区区一介凡人可以再三撼动?在阴罩里我无意与你师徒二人过多交手,也没有想要你们命的意思,我的目的始终只有安城护城人,你们现在离去,我饶你等性命。”
白悠悠目光一冷,直觉告诉她,余生应该不是温言的对手,可是,现实却是实力悬殊。
余生说的没错,他数千年道行又岂是温言几百年修为能比的?
可是她好不甘心,明明凶手就在眼前,而她却无能为力。
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白悠悠嘴角暗暗勾起了一个微笑,随之抬头换上了一份愤恨的表情。
道:“好,我们离开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和青巷依成亲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青巷依明明那么可怜,而她出事的时候你却不在!她明明这么可怜,她明明已经脱离了痛苦,你为什么不管她!”
白悠悠还落出了两滴眼泪,声音中带有哽咽,接着道:“让她死后抛尸安康河,火烧尸体,让她魂无安身之处。”
白悠悠露出一丝苦笑,凄凉的微笑道:“你知道被心爱的人抛弃有多痛苦吗!那种冷,你知道吗!你还在她魂魄唯一能去的地方布置阴罩,她只是一个善良柔弱的女子,她敢去吗?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
温言眼中闪过灰暗的神色,慢慢无声的牵着白悠悠的手,心中祈求着白悠悠不要再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