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天下少了一名经学大儒,却多了一位定远侯!”秦谊神色自若,并不打算隐藏甚么,“班定远初至西域,便以三十六骑诛匈奴使者、定鄯善大局,会其时者,皆墨家剑客!”
一旁的郭汜等人虽是粗人,但谁不曾听说过定远侯班超的大名,而班超以三十六骑诛匈奴、定鄯善之举,更是武者心目中的神话,虽过百载,听来仍令众人热血沸腾,心向往之。
“墨家剑客素来只奉其钜子之令,义之所在,赴汤蹈刃,死不旋踵。”董白一双凤目紧盯秦谊不放,“莫非班定远竟是该任墨家钜子?”
“不错!但班定远到底如何成为墨家钜子,除了墨家传人之外,旁人均不得而知。”秦谊微一颌首。
他言语间尽是钦佩之情,“在西域期间,班定远率墨家众人选定地址,因势利导,分流筑城,兼容并蓄,接纳百家传人,兴办诸子门学,遂有碎叶城。”
“班定远文韬武略,俱皆通神,我自幼年时得知其壮举,就好奇其传承来历。”董白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今日既知其曾为墨家钜子,则一切变得再合理不过了。”
当时距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不过二百余年,诸子传承未绝,前人事迹在门阀豪族之间时有流传。
墨家祖师以兼爱主张及剑术兵法闻名先秦,出身关西豪门的董白,对此再是清楚不过。
“不知墨家当代钜子为哪位大家?”董白肃容道,“董白不才,定当于明日前去登门拜访!”
“天下虎贲,剑宗王越。”秦谊一字一顿,神色中露出几分自矜之色,“这个名字,小公子想必并不陌生。”
“剑宗”王越,天下三大武道宗师之一,与鲜卑“邪尊”慕容轩、诸羌“石帅”北宫泰齐名于世。
十余年前的汉羌之战中,王越于河西南山冷龙岭上力压北宫泰,大挫羌人士气,自此隐为天下第一高手。
这个名字,试问天下武者,有谁不知?!
听到王越之名,一向自信张狂的董白忽然感到有些紧张。
这种紧张来自血脉深处对巅峰强者的敬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