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知道你是西戎人了,你又是如何回的她?”谌安叶顿时觉得心乱如麻,这下事情就变得棘手多了。
“我最开始抵死不承认,可她说要我带她去安宁山上的住所,我便知道纸包不住火了。”丹紫有些自责。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不小心,就不会被她抓来了。”说着脸颊有些涨红。
谌安叶长叹了口气:“瞧你说些什么呢?本来此次计划就危险万分,谁知道阿远会坠崖?”
“对了,阿远找到了吗?”丹紫一脸担忧。
谌安叶摇摇头:“还不知道。”
丹紫闻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这可怎么办?明日你们就要回京,我却逃不出去,阿远现在也生死未卜,这可如何是好?”
越说越是沮丧,连着谌安叶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安叶姐姐!我昨夜瞧着那个世子对你倒有些不一样,你不妨去求求他,让他放我出去?”丹紫眼珠一转,到想出个好办法。
谌安叶皱眉:“说的倒是轻巧,我若去替你求情,那岂不是暴露了我们有交情?”
丹紫闻言,顿时整个脸拧成了麻花:“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
她如今这幅做派,倒真是像足了还未长大的小姑娘。
“既然逃不出去,那不如就搏一搏。”丹紫见谌安叶不说话,心下也是凝重。
她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替父亲报仇,杀了孟行疆。
可如今计划失败,自己身陷于此,阿远也下落不明,已经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若是不做些什么挽救一下,只怕是之后的境地会更糟。
“你想做什么?”谌安叶听着她冷静地开口,有些讶异。
丹紫眼眸中透露着坚定:“盛安每年的秋闱狩猎的最后一个晚上不都有篝火宴的吗?”
谌安叶被她问的一怔,点点头。
“那好,到时候必然人多混杂,我偷偷溜出去,打扮成小侍卫的样子,接近孟行疆。”丹紫慢慢谋划着。
“不行!”谌安叶直接否决。
丹思班当年战死沙场,父皇就告诉自己要好好照顾还只是个小不点的丹紫,如今又怎会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却不说能不能偷偷混出去,就算是混出去了,孟行疆身为一国之君,又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近的?
若是一个不留意,或者是动手的时候被发现了,那只怕是当场被杀了都有可能,实在是太危险了。
谌安叶向来不喜欢这般靠武力解决问题,她喜欢的是谋划,一步步地让诱饵走进自己的圈套,再不费吹灰之力地一网打尽。
“这是唯一的办法。”丹紫语气坚定,看着谌安叶一脸犹豫不决:“怎么一别几月,安叶姐姐也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语气中有些隐隐的讥讽。
谌安叶一脸为难:“我答应过父皇要好好照顾你,我不能食言。”
丹紫无所谓地挥挥手:“若我不亲手手刃仇敌,我才是枉对我爹的誓言。”
“你还小。”谌安叶想了半天,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丹紫扬了扬脑袋:“我不小了,我已经十六岁了,我已经可以为了我的国家和我的父亲,而毫无顾忌地手刃仇敌了。”
原本是骄傲的话,落在谌安叶的耳中无端多了几分悲哀。
听到帐外传来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谌安叶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原来骄纵的小丫头,虽然扎着于往日无二的双马尾,但眼神却是蜕变成了一种阴沉的成熟,昔日的烂漫已然不再。
谌安叶觉得心口一紧,战争毁掉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童年。
“你保重。”嘱托完,便立刻从侧帐闪了出去。
丹紫只是坐在地上,长长的马尾垂在胸口,不知在想什么。
怕死吗?
死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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