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化一听武吉口出狂言,立刻大声喝道:
“武吉你懂什么阵法之道,居然就敢口出狂言!”
武吉哈哈大笑:
“破阵?你糊涂了吧,为什么非要破阵不可?以我之短攻敌之长,黄天化你的家传兵法都学到哪里去了?”
大营之中所有人被武吉说得是一头的雾水,难道,还有不破阵就能克敌制胜的办法?
武吉这话就如同一道炸雷落在沉寂的大营中,瞬间激起了众人的强烈反应。
黄天化被武吉这一通反驳说得大怒,本来是想对武吉嘲笑一番,没想到居然反被武吉反唇相讥。
他可是堂堂的三代将门之后、阐教金仙高足,武吉不过就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山野樵夫,有什么资格嘲笑自己!?
“胡搅蛮缠!大言不惭!”
武吉也不虚他,立刻反唇相讥道:
“说到做不到自然是大言不惭,但能说到做到,那就是本事。黄天化,你做不到并不代表我也做不到。你要是不信,咱们再出去比试比试?”
武吉这么一激,暴脾气的黄天化当时就要抡锤,后面的金吒、木吒吓一大跳,赶紧一边一个拉住阻止他冲动行事。
姜子牙一挥手止住两人的纷争,问道:
“武吉,你先说说看你的计策。”
武吉斜了黄天化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计策其实也谈不上,只是有一件事情似乎大家都搞错了。”
“哦?”姜子牙疑惑道:“什么事情?”
“丞相,”武吉拱拱手,“敢问这场战,究竟谁是攻方,谁是守方?谁该主动,谁是被动?”
“这!”姜子牙想了想,立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武吉肚子里的“妙计”是什么了,原来是他们自己陷入了死胡同里钻了牛角尖,这才聪明反被聪明误。
旁边的武成王黄飞虎听了武吉的话也低着头若有所思,只剩下黄天化等人还一头雾水。
“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适开口问道。
“没想到,反倒是你我想岔了。”
姜子牙长叹一声,武吉虽然领军打仗的本事还没出徒,但战场的大局观却已经初具规模,所以才能看到连他姜子牙都忽视了的关键点。不过说穿了,还是因为姜子牙身在局中当局者迷,所以才不如武吉看得通透。
一通百通,姜子牙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何必非要去破这十绝阵?这场战本来就是殷商来攻我西岐,理应是他主动求战才是,他既然选择摆下大阵放弃主动,我又何必领着大军上前找事?”
姜子牙想明白了关键之处后,大脑跟着飞速转动起来,本来满是忧愁的脸上再次现出自信的微笑。
南宫适还是有些听不明白,于是追问道:“那丞相,咱们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姜子牙一甩衣袖,潇洒地扔下一个字:
“撤!”
“撤?”
“对,立即撤军。闻太师既然不主动进攻,我又何必在这里囤积大军浪费钱粮?先撤回西岐以逸待劳,任由他闻仲在这里等着。他远道而来,军粮所费极大,要不了多久便能不战而退敌大军。南宫将军,这不就是妙计一桩?”
众将恍然大悟,不战而屈人之兵,这绝对是上上之策!
众将回头去看,能想到这一点的姜子牙固然了得,可是能看破这一点的武吉更是令人惊讶。相比之下,一旁怒气冲冲的将门之后黄天化就被衬托得分外滑稽。
“什么武成王长子,什么名门之后,牛气什么,无论是比道法、兵法还是气度,连我们西周的小将武吉都比不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宫适心里这么想着,相信其他出身西周本土的大将此刻也跟他想的一样。
黄天化本就看不起武吉,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反倒是在家传兵法上被他给比了下去,这让他如何能忍?一挥衣袖直接负气转身出了大帐。
一旁的黄飞虎长叹一声没说什么,长子自小上山不在他身边交到,性情竟然变得如此急躁狭隘,实在是令人失望。
武吉不理他,站在人群中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无论是钦佩的还是嫉妒的,他全都坦然受之。
愤怒又怎么样,嫉妒又如何,武吉就喜欢看黄天化这副比又比不过,打又打不赢,结果只能恼羞成怒的滑稽模样。
“武吉听令!”
正当武吉还美着的时候,姜子牙忽然点了他的名。
“嗯?末将听令!”
姜子牙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大军撤去之后,武吉领两千兵马留守岐山大寨。”
武吉一愣,老师这是坑我?殿后才给我留两千人?万一闻太师真杀上山来,他拿什么迎敌?
“元帅,是有何军令安排吗?”
“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姜子牙大手一挥,军令已定,再无更改!
军令一下,众将纷纷领命而出,各自去准备撤军的事宜,只留下武吉还在帐中。
“老师,我最近可没有得罪您吧?”
武吉苦着脸上前挨近姜子牙,扯着他的袖子问道。
“去去去!”
姜子牙甩开武吉的手,一捋下颌长须,捻须微笑:
“不要胡说,老师我岂是公报私仇的人?这一次为师我是有重任要交给你,遍观军中诸将数你最为机灵,此事非你不可!”
“老师你难得夸我夸得这么直白,徒儿我都不好意思了。但是我怎么觉得您下一句话就要开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