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赤精子大吃一惊,他怎么会认不出来,武吉身上这可是最正宗的太清道法!
他脑子忽然一下子有些转不过来,那个向来不显山不漏水的大师伯,怎么会把道法传给这么个无名的后辈!?
众所周知道门三圣中,通天圣人首徒要求最低,因此门徒良莠不齐但数量众多;
元始天尊重根脚,收徒较少,最多有一些记名弟子,而亲传弟子算来算去也不过是双十之数;
老子就更玄妙了,谁也说不出他的收徒标准是什么,这么多年门下也就一个玄都大法师,但一问起为何偏偏收的玄都,老子总是笑言:“有缘即可。”
有缘即可!
可这亿万年来称得上有缘的就玄都一人,这缘分未免也太玄乎了吧?
但眼前,赤精子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有生之年能见到第二个太清圣人的“有缘人”!
“师侄,你这是!?”
赤精子态度当即变得乖巧了许多,话语里更是透露着几分亲近。
“不才,与太清圣人有过一面之缘。”
武吉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便不再多说。其实真论起来应该算是一尿之缘……本来就是,他也不过才见过太清圣人一面,见面还是因为那啥,可不是一面之缘么。
但这话在赤精子听来又是另一番意味,一面之缘就能让圣人传下道法?想当年他们十二金仙个个根骨绝佳,但拜入玉虚宫时都没有这么轻易,这“一面之缘”到底是包含了多大的缘法!
想到这里,赤精子看向武吉的眼神又再次起了变化,甚至都不再敢以长辈自居,竟笑着一挥手中拂尘,强作大度地说道:
“既然师侄如此了得,也好,那就烦请师侄走这一趟,子牙这边自有我守着师侄不必挂怀太多,尽管放心。”
武吉暗道,这算什么十二金仙,变脸的速度竟比变戏法的手都快,前倨后恭,实在是耐人寻味。
“仙?原来这就是仙哪,这与势利眼的凡人又有何异?”
武吉心中冷笑,但面上还是保持着云淡风轻,一拱手现出古雷神法相,双翅一拍直飞出老远,免得又被这些人的嘴脸恶心到。
……
武吉认准方向,往大罗宫玄都洞飞去,以他双翅之利飞到八景宫也不过是半天的功夫。
太清圣人居住在此,此地自然是仙峰耸立芝马丛生,仙鹤灵兽漫山自在,恰合仙家缥缈逍遥之意。
只是武吉这一趟来的匆忙,顾不上看这许多的风景就匆匆上了山。
“武吉师侄。”
一道人早已候在此处,似乎是专等武吉的到来。
“玄都法师!”
武吉低头行礼,这八景宫除了太清圣人本尊,就只剩下个玄都大法师,因此也不难分辨。
玄都此人长得寻常,不俊不丑,看似不过寻常凡人难说有什么仙风道骨。或许这也正合人教的教义,不出尘也不入世,清静无为物我两忘。
“老师知你要来,怕你不识路径,特差我来领路。”
玄都法师微微一笑,恰如空谷幽兰,淡雅而不拘礼。
“不敢。”
面对这般平和的法师,武吉反倒是一反常态,丝毫不敢放肆。
玄都法师飘身飞起,武吉紧随其后亦步亦趋,不多时便来到了八景宫前。
“路已带到,这便告辞了。”
玄都法师朝武吉一点头,袍袖一展,潇洒转身。
“有劳有劳。”
武吉赶紧还礼,见玄都法师走远了,这才敢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人淡泊得跟白纸一样,从来也没有什么黑点,实在是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无趣无趣。”
左右无人,只见武吉伸手变出一套早已预备好的孝服来往身上一套,脸上努力挤出几滴泪水,看着好像还不够湿润,伸手又捧起一抔水往脸上一扑,这才算是满意。
武吉身上披麻戴孝,手中高举哭丧棒,推开八景宫的大门咧嘴哭着就进去了:
“圣人呐!我师父死得好惨呐,求您给我做主啊!”
八景宫本就屋高殿大,平日里也就太清圣人一人在这里因此十分空旷。武吉这一哭跟鬼叫似的,再加上重重的回声更显得尖锐刺耳,听得太清圣人都忍不住直皱眉头。
“圣人啊,求您做主啊!”
武吉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哭得这叫一个撕心裂肺。
太清圣人看着他这幅做派,脸上的表情更是皮笑肉不笑,也不知是无奈,还是觉得滑稽。
“去去去,你这小机灵鬼,少给我在这里演戏。谁家哭丧流的泪连后脑勺的头发都能沾湿的,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武吉暗叫不好,刚才一急直接把水往脸上扑,扑得力气太大发了,连后面的头发都湿了。
“这个……武吉一路哭过来,眼泪被风吹去又打回来,这不就正好是拍到后脑勺了嘛!”
管他对不对,死鸭子嘴还得硬,武吉就是要无理也是楞要搅三分。
“行了行了,圣人之能何事不知?你又何必在我这里做戏,有话直说说罢。”
“嘿嘿。”
武吉见好就收,将这一身行头收好,心想姜子牙七死三灾至少还有五次机会用得上,先别扔了糟蹋东西。
“圣人老爷,我那师父为了封神大业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可就是这样的好人结果还是糟了暗算,哎。也怪我这做徒弟的没有本事护不住他。老爷,你看为了封神大业,您是不是赐下十葫芦八葫芦九转金丹什么的,让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