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山间早桃开得如此之灼灼夺目,踏春游玩的人亦是不在少数。
他们除了谈谈近来东瀛帝都的一片风云,还会提起来的,大抵是除了寂云宗一夜之间被灭门的秘辛之外,最近风头正劲的祁王府新进门的世子妃殿下的事儿。
听闻这位新进门的世子妃殿下并不是原来祁王府世子祁寒楼的原配,也就是那位寂云宗少宗主苏锦若,而是,靖江王府的郡主百里敏妍。
到底是世事变化无常,所有人都觉着,将来祁王府的世子妃定然是苏锦若的,但是没有想到这位东瀛第一美人,命运多舛,早早的就死在了大火之中罢了。
“呵。”
祁寒楼端坐于精致的马车中,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玉,将山路上卖茶的茶舍的言论形事一切尽收眼底,他只是唇角勾起来嘲讽的冷笑,对于那些自己抱得美人归的艳羡语言,不说话。
“夫君……”
百里敏妍咬了咬唇,素来有着绯红的颜色在眼角的眼眸带着浅浅的泪意,她说,“你为何还是这样的执迷不悟,如旁人说的,我如今不是才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王府的正妻么?”
祁寒楼抬起眼眸看她,一双眼睛中没有一点曾经对待她的纵容,冰冷的,碎了雪一般。
“你叫我什么?”
百里敏妍心中自然而然是委屈的,但是到底还是没有胆子去激怒祁寒楼,自从新婚之夜他看到新娘子是她之后,他待她,就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模样。
不是如同正常夫妻的相敬如宾。
而是真真正正的相敬如冰。
她一边因为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而心酸难过,后悔过自己为何要那般的执迷不悔答应了长公主的请求嫁入王府,因为祁寒楼曾经待她,都比现在好得多。
而另一边她也开心,毕竟苏锦若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不是,她如今是他身边名正言顺的世子妃,他的妻子,因而百里敏妍觉着就算是如此,大略她也是有机会的不是。
可那曾想这一路而来,祁寒楼竟是连一句也不同她说过,仅仅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虽然她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物什,但是她果真是嫉妒着的。
百里敏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祁寒楼冰凉的眼眸,到底还是唤了一个称呼,“世子殿下。”
“什么事?”
倘若不是因为看在昔日的颜面之上,他如何会理会她,听她唤上一句夫君,他总是觉着恶心至极。
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感觉。
寂云宗大火的那一夜,他全然不知,被母妃设计着,被她设计着与她成了亲,他竟是还以为那盖头底下的人,是他的阿若。
阿若何其无辜,整个寂云宗如何无辜。
他实在是不晓得,为何母妃和父王要将这样的事情瞒着他,就算是寂云宗会成为皇权的威胁,可是也完全没有必要杀人灭口。
那可都是与他有着情谊的,与他有些丝丝血脉关系的亲人……
祁寒楼指尖攥了攥。
这个时候百里敏妍自然而然是没有察觉到的,她只是开了口,“过几日就是回门的日子了,妾身求您,夫君…啊不,世子殿下,您能不能同我一起回去?”
随后说完,她殷切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