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折风听他这么说果不其然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古怪了去。
到底他终究也是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开了口,如是道,“到底这般的话你自己晓得就是了。终归你也是长大了,是以你的事儿我自然而然不会多管了去。”
末了他又是在一片夜色渐浓中微微眯起来一双精致的桃花眼,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去,“虽说是如此,到底这身份终归是要注意着的不是。”
“嗯。”
江折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如此这般的应了,才是见着伺候用膳的侍从整整齐齐的来了,他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江折风身上。
一片墨色的,平静的,眼眸倒影着江折风身后的烛火点点,恍若碎落的星火,却是入不得了那墨色不是。
他只是道,“晚膳应是也准备好了,兄长随着我一同进去吧。”
江折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个时候究竟是在想着什么,他许久才是淡声的道了一句走吧,便是负手随着他进去了。
这个时候门前有烛火。
将年岁不同的两个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仿佛要重合至一处去,短暂的,随后又随着并肩而行而变为分为两处。
像极了他们不可预测的今后。
可这个时候的江折袖似乎也是没有将江折风的劝诫放在心底,他只是莫名其妙的信任着楼陌烟,或许是因为在那个雨后的日子他初初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眼底,有最令人归于柔静的一份向往和南国佳人的温婉。
仅此而已。
他同样也不知道的是,一语成谶这四个字的意思。
此后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水花,像极了一片冰封的湖水,其中被层层叠叠的寒冰覆盖着,是以看不到底下究竟潜伏着什么。
待楼陌烟如此,像极了平静之中在酝酿着什么危险的感觉一般。
事实告诉她如此的感觉到底是不错的不是。
几日之后。
她遇到了如今掌权着东瀛宣州府城主府后院一切事物的城主夫人,也就是那一日江折风初初回来的时候同江折袖提起来的容氏千金。
她本意就是为了岸婆华而来。自是待城主府中的众人有着一定的了解,例如这一位容氏千金,她终是识得的不是。
见得远远的见着被一群的丫鬟婆子拥簇出来的便是了。
拢着着见得是一身宣州府中最负有盛名的锦绣坊新制的衣裙,用的是雪灰色的上好绫罗,以价值连城的冰魄珠为饰物,勾勒出来现下最时兴的水云皱的纹路于其上。
因着如今天气临近了九月,偏凉了不是,是以这位容氏的夫人还披就了一身素白的披风,亦是极为雅致的纹路,绣的花样子是花鸟模样。
乌黑的发丝挽的是精致的发髻,戴着一副镂空的玉桂白兔缠枝点翠蓝的头面,远远望过去觉得的是一副画中仕女图的典雅气质去。
衬得这满目的琳琅园的秋色也好看了起来。
只是打量终归是打量,旁的一概再无。
待到这位夫人近了过来,她便是恭敬的至一旁行礼去。
若是在满院子的奴才中,终归也是算得上不出挑,也不见得有什么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