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险些就见不到你了,父皇....”
太子萧璋,一个已经接近三十岁的男人,跪在祁顺帝面前哭的涕泗横流。
祁顺帝看着太子,到底是自己儿子,再不争气,此时的声音也忍不住有些沙哑,抬手轻轻拍了拍太子的头。
“起来吧。”
“朕知道,这段日子在淮安,你受了不少委屈。”
太子抬手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儿臣为父皇分忧,为天下百姓谋福,一点也不委屈。”
“所以就算是在淮安危险重重,群狼环伺,儿臣也不害怕,”
“可是儿臣震惊的是二皇弟,他竟然不顾百姓的安危,与当地官府匪寇勾结,意图害死儿臣。”
说着话,太子便又跪在了地上,拱手道:
“儿臣便是死不足惜,那天下百姓该如何,若是事发,父皇如何对天下百姓交代?”
听到这话,祁顺帝重重的一拍桌子,“混账。”
“太子,此事你确定查清楚是老二所为?可有证据?”
太子低头,“儿臣如何敢冤枉二弟,路上儿臣活捉了一名刺客,他已经尽数和盘托出。”
“父皇若不信,儿臣这就让人压他上来。”
祁顺帝抿唇没有说话,太子见状,就知道祁顺帝心里并没有相信他,只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待人走了以后,屋内陷入了沉默,祁顺帝微微抬手。
“太子,你先起来吧。”
“你在淮安受伤,如今可好些了?还有那些地方不舒服?宣太医来给你看看。”
此时的祁顺如同一个寻常的老父亲,对太子充满了担忧。
太子眼圈一红,“儿臣已经好多了,父皇不必挂怀。”
“报!”
正说着话,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皇家父子难得的温情瞬间被打破。
江公公看了眼祁顺帝的神色,随即推开门问道:
“发生何事了?”
侍卫低下头,拱了拱手,“太子带回来的刺客在半路上咬舌自尽了。”
太子蹭的站起身,“你说什么?这一路上回来都没有发生此事,就这么短短的几步路,人就死了?”
“你们禁军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祁顺帝坐在龙椅上,没有说话,眸光半敛,让人查不出情绪。
太子这次惊觉失态,忙低下头,“父皇,儿臣一时情急,还请父皇恕罪。”
祁顺帝这才抬头,声音略带沙哑,“老二如今在何处?让他来见朕。”
门口的侍卫行了礼,便迅速离开了,太子神色莫名,随即道:
“父皇,那刺客虽然死了,但儿臣这次回来,还抓获了淮安知府吴岩行的小妾。”
只是那小妾也只知道是楚国公府要与匪寇勾结,刺杀太子,其余的便不晓得了,与那刺客比,显然没什么分量。
不过只要能说出楚国公三个字,也算断了二皇子的臂膀。
祁顺帝深深的看了眼太子,随即道:
“既然早已带入京中,方才为什么不说?”
太子低头,满头大汗,他这些小心思在父皇面前还真是无处遁形。
“儿臣也是怕出意外。”
祁顺帝冷哼了一声,没在说话,只是闭了闭眼,算是默认了太子的小聪明。
很快,吴岩行的小妾便被带了进来,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因着太子怕被人发现,将小妾换了男装,混在了侍卫中。
祁顺帝见人跪在地上,眯着眼,声音威严的问道:
“你”
小妾也是头一次见到龙颜,一时间不敢抬头,只是瑟缩着点头。
“婢妾是。”
祁顺帝点头,“好,那你说,吴岩行到底得了谁的消息,胆大妄为的竟然敢与匪寇勾结刺杀太子的?”
“你想清楚了再说,朕要听真话,若是让朕查出你有一句谎言,朕定不饶恕。”
“婢妾不敢说谎。”
小妾磕了一下头,“那日老爷高兴,喝了很多酒,醉酒后来婢妾房中,说了很多话。”
“老爷说要办一件大事,事成以后便能进京,让婢妾跟着去享福。”
“婢妾心里奇怪,便问了句,老爷才说是楚国公府让他想办法杀了太子,事成之后便能高官厚禄。”
“其余的婢妾什么都不知道了,婢妾知道的都说了请皇上饶了婢妾吧!”
小妾跪在地上,哭的痛彻心扉,早知道这样杀头的罪,她便不该进知府做吴老爷的妾,不该那晚上听了不该听的话。
祁顺帝坐在椅子上,手里盘着一串琉璃玉珠,神色不明的看着小妾,随后用力的摔在了地上。
咔嚓
一串玉珠四分五裂,到处滚着,吓得小妾一哆嗦,不停的求着饶,太子站在一旁,低头不说话。
二皇子萧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噤若寒蝉的众人,还有坐在首位上,冰冷肃然的父皇。
心顿时一沉,掀开袍子便跪在了地上。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道父皇唤儿臣来,所为何事?”
祁顺帝眯了一下眼睛,抬手指了一下跪在地上女扮男装的小妾。
“你当真不知?”
二皇子只抬头看了眼小妾,便迅速的收回目光,声音恭敬而又谦卑。
“儿臣刚听说太子皇兄,本欲前往探望,便接到了父皇召儿臣入宫的旨意。”
“儿臣实在不知何事,一头雾水,还请父皇明示。”
太子站在一旁,冷‘哼了一声,“二皇弟当真希望孤回来?”
“整个京城,就你最不希望孤回来吧?在父皇面前倒是装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