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蹙眉,“什么事?”
沈眠眸光半敛,“关于苏小姐利用我母亲对付顾夫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苏浅回眸看着他,淡淡的“哦”了一声旋即问道:
“还有其他事吗?”
对于如此淡漠的苏浅,沈眠心里涌上一层薄怒。
“苏小姐害我母亲一条人命,难道就不想解释点什么吗?”
“解释什么?”
苏浅看着沈眠的表情,只觉得有点好笑,“你母亲不是太子妃杀的吗?与我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论人命,难道沈公子和你母亲身上的人命不比我多?”
“怎么没见你与你母亲对纪府有过解释?”
沈眠蹙眉看着苏浅,没有说话。
苏浅一甩袖袍,“所以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世上最没资格的人就是你。”
“送你三个字,赶紧滚。”
说完,将雅间的门推开迅速的关上,只留下沈眠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楼道。
“怎么?吃闭门羹了?”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沈眠回过头,是二皇子站在身后,拱了拱手。
“殿下。”
二皇子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沈眠摇头苦笑,“如沈某这等双腿有疾之人,哪里配的上苏小姐,殿下莫要拿我取笑了。”
二皇子适宜的点了下头,然后道:“苏家人都傲气的很。”
“就是我那表弟求娶,都险些落下个残疾,你没心思最好,免得受苦。”
“......”
沈眠看着二皇子,“殿下想要拉拢苏家?”
二皇子点了下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算了,没结成亲,要是结仇就不太妙了。”
沈眠收回眸光,“苏府除了苏小姐,不是还有两位公子?沈某记得大公子已经近二十,还未定亲。”
二皇子一扬眉,“对啊,你有人选?”
沈眠低了低头,“高门嫁娶,低门娶妇,在下二叔倒有一适龄的表妹。”
“虽是蒲柳之姿,但是与二叔走南闯北,见识非凡,通晓诗书还会些武艺,就是不知道苏家看不看的上。”
二皇子沉吟了片刻,“先不着急,等苏统领回来,我让人探探口风。”
除了沈眠的表妹,还有刑部侍郎的长女,礼部尚书的孙女,这人选,要仔细的挑。
经过之前苏浅的事情,二皇子也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让太子占了便宜就不好了。
见二皇子松口,沈眠低下的眸中划过一抹光芒,若是真能将凝玉嫁入苏府,对南宁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么想着,沈眠回头又看了眼禁闭房门的雅间,眸中翻涌着一丝杀意,若不是因为她是苏将军的女儿,他真的会控制不住的。
“沈公子,不好了,怜月姑娘身边的丫鬟清屏被人给带走了。”
一名龟奴匆匆前来禀报,沈眠倏然抬头。
“不是让你们盯紧吗?人被谁带走了?”
龟奴抬头看了眼隔壁雅间,“奴记着是这雅间里的公子的侍卫。”
沈眠瞳孔一缩,苏浅!
她带走清屏要干什么?
沈眠不由得想到刚刚苏浅跟他说的人命,顿时眸中一凉,决不能让她把清屏带走。
沈眠转动着轮椅,回首朝着龟奴道:“把门撬开。”
龟奴应了一声,只片刻的功夫,就将门给卸了。
沈眠推着轮椅进去,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对着街道的窗户是开着的。
他将轮椅停在了窗前,眼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追!”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将人给我带回来。”
龟奴眨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身后又传来沈眠的声音。
“若是带不回来....便杀了。”
绝对不能泄露一丝一毫的消息出去。
......
“追,人就在前面....”
“站住,不许跑....”
一道道火光将烟花巷四周围得水泄不通,怜月穿着一身繁复的对襟襦裙,本就跑的不快。
看着身后追来的人,心中急切,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脚下一软,便跌倒下去。
这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的腰肢托了起来,避免她的狼狈。
“姑娘这是怎么了?”
怜月抬眸,头上带着的步摇晃了晃,眸如星海,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望着黑袍男子。
“小女子怜月,父母本出身扬州诗书世家,后家道中落,便被人卖到这燕华楼中拍卖chū_yè。”
“小女子不堪受辱,便趁乱逃了出来,实在是不想回到那污浊之地,还请公子善心,救救我。”
怜月声如莺啼,婉转悱恻,一双妙眸中含泪,楚楚动人,因着紧张,手抓着黑袍男子的手臂,柔软细腻。
“姑娘莫怕。”
黑袍男子说完,身边的侍卫忍不住拧眉道:
“殿下,你忘了刚刚属下所言?”
“陆机,怜月姑娘身世可怜,你与孤既然见到,怎么坐视不理?何况这燕华楼贩卖人口,本就已经触犯了北齐律令。”
黑袍男子正是准备要离开的太子殿下。
原本在京中,太子足够收敛,只是这怜月姿色出尘,怕是太子抵挡不住。
陆机在旁边看着,心跟着下沉,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二皇子的计谋,就是故意将太子殿下引过来的。
不管怎么说,此地也不宜久留,等到了太子府,便与太子妃娘娘说一声,让她处理吧。
“太子,此处不宜久留,还需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