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躺在床上的苏浅隐约间只感觉到自己似乎又溺水了,口鼻出灌满了泥浆,而且还是苦的,猛地睁开眼,刚准备吐,就被一双手捂住了嘴。
“咽下去!”
“.....”
苏浅吓了一跳,要说什么,嘴里的汤药真的就咽了下去,苦涩味布满了口腔,顿时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苏浅坐起身抹了一下嘴巴,防备的看着萧寒,“你给我喝了什么?”
“药。”
萧寒说完,开口解释道:“你染风寒了,把剩下的也喝了。”
苏浅蹙了蹙眉,看着黑乎乎的汤药,小腹一阵绞痛,被之前沈夫人送来堕胎药的恐惧又上来了,神色越发防备。
“这里面都放了什么?”
萧寒看着苏浅越发苍白的神色,有些疑惑不解,“你怎么了?”
苏浅只觉得小腹的绞痛感越发强烈,一股热流从两腿间涌了出来。
坠痛感越发明显,双手捂住了小腹,掀开被子,抬手推开了萧寒,准备往外走去。
萧寒猛的蹙眉,一把揪住了胡大夫的衣领,语气冰冷的吓人。
“你到底开了什么药?”
胡大夫一阵发虚,“就是普通的退...退热药啊,我刚才也喝了,没什么事儿啊!”
萧寒看着苏浅捂着小腹要出去,一转身,便看到了床上的血迹,忙拉住了她。
“你到底怎么了?还有哪里受伤了?”
苏浅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她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月信竟然来了,苍天啊!
萧寒指了一下床上的血迹,“你流血了,伤口在哪儿?我看看。”
苏浅顺着萧寒的目光看了过去,脑袋轰的一下,一把扑倒床上,将被子盖上,然又找了衣服,将自己下身包好。
“我没事儿,我去趟净房。”
萧寒隐约看见了苏浅双腿上闪过一抹红色,一把拽住了她,“有伤口就要包扎,拖久了是要感染,这里有纱布。”
“我没受伤,我不用!”
苏浅只感觉到身下的热流越来越多,她想去隔壁找这家的大婶问问有没有月信带。
萧寒眉头蹙的更深,觉得苏浅一点都不懂事,竟然拿身体开玩笑。
“你不要撒谎,我都看见了。”
“....”
苏浅红着脸,“反正我就是没受伤。”
估计是屋内的声音吵醒了隔壁的男子和妇人,那妇人披着外衣来到了苏浅的房间。
“官人和小娘子这是吵架了?”
萧寒眉心一蹙,“没什么,她受伤了,我只是让她包扎伤口,耍脾气。”
耍脾气?
苏浅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萧寒一番,要不是救命恩人,就应该把他从窗户扔出去。
一见到妇人,忙走了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双颊酡红。
妇人听了这话,忙点了点头,“有的,有的,小娘子你稍等,我这就去拿。”
说完顺便看了眼萧寒,笑容有些揶揄,“我看你家官人是误会了,娘子还是好好解释一下吧。”
苏浅没说话,那妇人又说了一句,“我看你家官人很疼你,之前你昏迷,紧张的不行,一遍一遍的催着请大夫。”
苏浅听了,看了眼萧寒,萧寒已经把目光转到别处了。
一旁的胡大夫有些煞风景的开口,“那个...三殿下,姑娘已经醒了,你刚才说的话还做数吗?”
他想赶紧离开这儿,万一萧寒反悔,要杀他怎么办?
萧寒准备要说话,那妇人又推门进来了,“小娘子,你要的月信带,还有新衣服,你一起换上吧。”
“月信带是什么?”
萧寒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开口问道,他在边关多年,怎么没见过这东西,难道也是包扎伤口用的?
苏浅脸腾的更红了,有些恼羞成怒,“你能不能不说话啊?”
说完拿着月信带就‘蹭蹭跑了出去,留下萧寒一脸茫然的抓了抓头,他怎么觉得掉下山以后,苏浅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他说错什么了?
一旁的胡大夫低下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倒是那妇人哈哈一笑,“官人可真有意思。”
妇人跟萧寒讲了一下什么叫月信,然后才说道:“刚刚我瞧着你娘子在冷水里泡过,肯定会疼,这东西畏寒,我烧些姜水让她喝,会舒服些。”
“哦。”
萧寒耳尖发红,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他在边关,一直和老爷们接触,怎么知道什么叫月信带,也不能怪他吧。
不一会儿,苏浅就回来了,只是手还放在小腹上,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萧寒和苏浅四目相对,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转移了视线,萧寒手握成拳抵在了唇边。
“你先休息吧,大婶在厨房给你炖了姜水,我去拿。”
苏浅没做声,窝进了被子里,一旁的胡大夫忙跟上,“三殿下,我能走了吗?”
.....
“世子,左边找过了,没有。”
“前面林子也都找了,没有。”
接近两个多时辰的搜查,只找到了几件碎裂的衣服片和钱袋,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景钰红着一双眼睛,接近崩溃的边缘,想到于七爷的话,手中的树枝往地上一掷,朝着身边的人挥了挥手。
杜仲有些难受的喊了一句,“世子?”
景钰通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杜仲。
“都下去。”
杜仲点了下头,带着人离开,小声的吩咐道:“都去在找找,沿着河两便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