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将军叹了口气,将手里的书信递给赵长钧,声音有些暗哑。
“这是京城你姑父传来的信,侯府出事了。”
“什么”
赵长钧急迫的从中年将军手里抢过信看了一遍,越看脸色越沉,手用力攥紧书信,最后嘭‘的一下,直接砸在了桌子上。
“简直胡说八道,我们侯府满门忠厚,怎么可能会私通南宁叛党,谋逆造反!”
说着说着,‘蹭的起身,“这样下去,祖父和二叔,三叔岂不是有危险?”
“父亲,咱们是不是得回京一趟?”
中年将军拉了一下赵长钧,“你果然还是太沉不住气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按兵不动。”
“你知道京城这些人就是等着咱们动呢,你信不信你今日离开城中十里地,那边立刻就能在皇上面前参你骑起兵谋反?”
“到时候这罪名就彻底脱不开了,你祖父和你二叔三叔,全府上下,一个都保不住。”
听到这话,赵长钧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还是太莽撞了,险些酿成大祸。
“父亲,那现在要怎么办?如今我们离京恨不得千百里,难道要坐以待毙不成?”
“祖父这些年身体一直都不好,好好养着都小毛病不断,这要是进了大牢.....”
中年将军赵兴听到儿子的话,也是叹了口气,他如何能不担心。
“京城那边还有你姑姑和姑父在周旋,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往京城传个好消息,打破所为谋逆的罪名。”
赵长钧一怔,“父亲的意思是.....”
“五日内,最迟七日内一定要一举拿下北漠敌军。”
“将这次胜仗的奏折八百里加急,赶在太后寿诞之日送到皇上手里,这样才能保证我平西侯府的清白和性命。”
赵长钧眉头一紧,若说半个月,他努努力还有把握,可这五日的时间,是不是太紧迫了。
但是此次胜败又关系到侯府上下百口人的性命,若是败了,怕是如今跟随他们多年的将士不死也只能回家养老了。
如论如何,这次的仗只能赢,不能输,拼了!
赵长钧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和坚毅,旋即起身抱拳半跪在赵兴面前。
“儿子定将北漠人打的落花流水,生擒北漠王子,扬我北齐国威。”
赵兴眸中是欣慰,抬手用力的拍了拍赵长钧的肩膀。
“好,为父信你。”
“你先回去看看凉玉母子吧,戌时三刻我召集各将领商议征讨方案,务必赶回来。”
宋凉玉是赵长钧三年前娶的妻子,是赵兴身边副统领宋詹的女儿,去年初生了个儿子,如今刚两岁。
原前段时间也怀了一个,正好因为北漠突袭,宋凉玉为了保护城中百姓,小产了,如今身体虚弱正在家里养病。
赵长钧知道妻子不易,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
接连五日,虽然将北漠敌军打的落花流水,可是这大本营就是攻不破,若是不能在两日内拿下城池,就真的赶不上太后寿辰了。
赵长钧喝了口腰间囊中的水,又咬了一口馍,风沙吹的他脸分不清什么样子,如同裹了一层沙,他狠狠的擦了一下脸旋即道”
身边的左副队统计了一下,“应该还够吃三顿,但是水的话,应该不够坚持半天了。”
“将军,身后好像没动静了,那些北漠人是不是被衰掉了?”
话音刚落,一只冷箭就‘嗖的在左副统领头顶擦过,随即就是脚步声。
一群北漠人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出来,铁钩子盘桓在一众人的头顶,伴随着北漠人的欢呼声。
赵长钧看了眼北漠人,在看看身边的不到五百人的小队,深吸了一口气。
“跑。”
这几日他太急功近利,乘胜追击,误入了北漠人的圈套,原本五千人马,如今只剩下五百不到。
“赵长钧,看你往哪儿跑,今日本王爷就活捉了你,拿你去找你爹换城池。”
为首带着毡帽,鼻梁高挺的三十来岁的男子正是北漠王族的三王爷罕木彻。
一道道箭矢和铁钩子砸向赵长钧的方向,又有不少人躲避不急,直接被铁钩刺穿腹部。
硬是拖了几里地,活活疼死,腹部碗口大的洞,甚至隐约能看见肠子,满地的鲜血。
赵长钧看着这一幕,急的双眸赤红,恨不得停下来跟罕木彻决斗,但是他也知道不是时候,只能收回眸光,当做看不见。
眼见着天越来越黑,赵长钧等人也耗光了体力,身后的追兵越发的近了。
赵长钧看了一下肩膀被勾伤的血痕,深可见骨,吸了一口气,看了眼前方是一条起起伏伏的沟壑。
“阿城,那是什么地方”
听到这话,左副队王城眸中露出一丝惊惧来。
“那地方去不得,好多人进去,都没出来过,所以被称为死亡山谷,谷口都是累累白骨。”
“尤其是晚上,风一吹,里面的声音就让人毛骨悚然,如临地狱,很多胆子小的,听两声就吓晕了。”
赵长钧大拇指抹了一下唇角,“别人怕,我不怕,咱们进去,总比被北漠人杀了强。”
王城一怔,旋即道:“将军,很危险的,老将军肯定已经在赶来支援的路上了,咱们在等等等不起了!”
赵长钧吐了一口血水,眼眶赤红,“你自己回头看看,咱们还剩多少人?”
王城看了眼身后,之前还五百多人,如今竟然缩少了一半还多,大多数都伤残,甚至还有被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