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说开了,苏浅只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浑身轻松,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想着要如何对付纪彩屏。
如今纪彩屏在纪府已经失宠了,没什么威胁,但是依照苏浅一直以来对纪彩屏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苏浅!”
一道温凉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传来,打断了苏浅的思绪,她抬头环视了眼院子,最后落在了一颗银杏树下。
池容穿褪去了官服,着一身青白的长袍,潇洒俊逸,只是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苏浅一瞬间的惊讶过后,走了过去,她有些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有门不走,非要跳墙。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景钰,没想到池容也染上了这样的毛病。
“池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池容弹了一下身上的衣角,将落叶拂去,然后看着苏浅,凝视了半响,最后道:
“没什么,只是心情有些不好,想过来找你说说话。”
苏浅黛眉一蹙,想到池容是苏焕的朋友,便朝着明夏说道:
“去沏一壶热茶来,放到凉亭。”
然后转身看着池容,“我这儿可没有酒,池公子将就一下。”
池容顿了顿,点头走了过去坐下,然后看着苏浅,透着一丝打量。
“我年幼时,曾来过将军府几次,那时的苏小姐,似乎比如今顽劣些。”
苏浅一怔,好好的池容怎么突然说起这事儿了,然后笑了笑,“年幼不懂事,让池公子见笑了。”
“不懂事?”
池容目光闪烁了一下,“那时候似乎的确经常听人说过苏小姐不懂事。”
“但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那时候的苏小姐性子天真,无拘无束,颇有侠肝义胆。”
“....?”
苏浅要是现在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就真的是有鬼了。
是不是纪彩屏说话的时候,池容听到了什么,所以过来试探。
可是池容为什么要试探她,是什么目的?
“池公子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起年幼的时候了?”
苏浅说话的功夫,明夏已经端着热茶过来了,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就退下了。
池容看着茶面氤氲的雾气,眸光半敛,似是透着怀念。
“只是想起一个人,原本我以为我有能力可以保护她了,却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有等我。”
这话有几分伤感,苏浅有种预感,或许前身和池容,有什么交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池容慢慢的摊开手,一片金黄色的银杏叶被风吹起,然后慢慢的落在了地上。
“有些时间,有些记忆,有些人...都会随风逝去。”
苏浅盯着池容的动作,半响没有出声,池容却突然收敛了悲伤,看向了她。
“苏小姐,我给你变个戏法吧,很有趣。”
苏浅疑惑,就看到池容这边伸出手来,隔空在她耳边抓了一下。
等到池容收回去以后,掌心在摊开,之前那片银杏叶又回到了他的手心。
苏浅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池容笑容变淡,“是这戏法不好玩,苏小姐怎么不笑?”
“啊?我...我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确实...很好笑,哈哈...”
苏浅配合的笑了两声,越发觉得今天的池容有些奇怪。
池容笑了笑,然后起身,“时候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苏小姐休息了,告辞。”
苏浅起身,“池公子慢走。”
池容动作轻巧的越过石墙,人影消失不见,苏浅回头,发现桌上的茶已经凉了。
苏浅只好叫了明夏来,将茶换掉,然后进了院子,去找小婵。
小婵一直伺候着苏浅,应该知道池容和原来的苏浅是什么样子的吧。
....
这边池容回到了院子,一个人坐在树下,看着对面的银杏树,眸光透着哀思。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泛黄的树叶,仿佛当年叽叽喳喳的女孩就在耳边。
“池容,你长得真好看。”
“我给你变个小戏法吧,特别好玩,你看....”
“你不高兴吗?我这么辛苦学来的变戏法,你怎么不笑啊?”
“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要讨别人喜欢?我喜欢你就行啦!”
“你们不许欺负池容,不然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我爹可是大将军,我还有两个哥哥,你们打不过我。”
“没关系,现在我保护你,以后你长大了,就换你保护我就好了。”
清脆干净的声音围绕在池容耳边,他缓缓闭上眼睛,穿着一身黑衣,严肃望着他的男子语气冰冷带着警告。
“你可是南宁唯一的皇室血脉,你身上肩负着复国大任,不是让你和小姑娘谈情说爱的。”
“你若是再这样执迷不悟,不离开苏家那个丫头,我就杀了她!”
池容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拼命的努力,拼命的习武,为了能保护好苏浅。
终于他逃离了那个让他窒息的池府,住在了喜欢女孩的隔壁,没日只偷偷的看一眼,都觉得无比满足。
但是那个女孩不认识他了,不记得他,他只能把满心欢喜藏起来,希望有一日能让她想起来。
如今他才知道,之所以忘记,是因为现在的她早就不是曾经的她,那个肆意张扬的小姑娘。
当他想要寸步不离的守着苏浅的时候,却没有能力,被迫分开。
如今他有能力了,他们依然分开,天人永隔,他只要再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