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听着寿昌大长公主的话,忍不住扯了一下袖子,眸光冰冷。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思来想去,景钰都没想通,最后只能起身。
“我累了,娘,你先进屋休息吧。”
寿昌大长公主疑惑的看了眼景钰,“你也忙了一天了,也回去休息一下,晚饭还要一阵。”
景钰摇头,眸光盯着门口,“无妨,我在这儿等一会儿二叔,你先进去吧。”
寿昌大长公主见景钰似乎心情不太好,还要再说两句,景钰已经朝着寿昌大长公主身后的嬷嬷开口了。
“扶我母亲去休息吧。”
嬷嬷察觉到了景钰心情不善,轻轻拉了一下寿昌大长公主的袖子,“公主,让世子一个人静一静吧。”
等到人走了以后,景钰转向了杜仲,“吩咐下去,保护好大长公主的院子。”
杜仲心一沉,“世子,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嗯。”
景钰点了下头,如果于七爷真的就是二叔景兆丰,那他害死父亲这么多年,一直留在定国公府想做什么?
想到这儿,景钰眸光冰冷,不管景兆丰想做什么,都不能伤害他母亲和苏浅。
正想着,杜仲就回来了,“世子,都安排好了。”
景钰点头,朝着府门口看了眼,今日景兆丰说是去军营了,现在还没回来。
往日也经常这样,但是景钰从来没想过那么多,如今看,或许是去见南宁余孽了。
很快府门口就有脚步声传来,咚咚声,如同闷雷,景钰抬头撇了眼,面无表情,但是左手小指不自觉的曲起。
景兆丰并没有发现景钰的反常,如同以往一般的问道:
“阿钰,你怎么坐在这儿?你母亲呢?”
景钰抬头,“在院子里休息。”
景兆丰轻嗯了一声,然后道”
景钰起身,掸了一下大红色的长袍,直接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在了景兆丰的胸口。
“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二叔,不知道二叔有没有时间?”
景兆丰低头看了眼泛着冷光的剑,眸光一紧,闪过幽暗,随即轻嗤了一声。
“什么事情这么严肃,还要和我打一架?”
“那就要看二叔你配不配合了,我也不想和二叔成为敌人。”
景兆丰无视眼前的长剑,走到石桌边坐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
景钰走到景兆丰对面坐了下来,一双桃花眼紧盯着景兆丰,“于七爷是谁?”
景兆丰的手一顿,抬眸看着景钰,“你说谁?”
景钰没说话,就那么盯着景兆丰,一双桃花眼的气势,侵略性极强。
景兆丰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杯,“看来你是知道了啊。”
“自己猜到的,还是....什么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最后一句话,景兆丰的眸中已经带了杀气。
就在那一瞬间,景钰手中的剑快速而又直接的落在了景兆丰的脖颈处。
“我父亲,是你杀的?”
景兆丰低头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剑,眸色冷漠,“把剑放下。”
“回答我!”
景钰的眼睛此时已经通红一片,他自小对景兆丰就是信赖尊敬,甚至当成父亲一般敬重。
可偏偏就是这个人,害死了他的亲生父亲,为什么?
景钰无数次的想要问出口,最后都华为了悲愤,他还杀了纪容浅,为什么?
景兆丰霍然起身,一只手握住了剑尖,用力一把推开,眸色凶狠。
“我说把剑放下!”
景钰却直接一剑刺了过去,“你是南宁余孽。”
景兆丰一边躲避着景钰的动作,一边抽出了腰间的剑挡了起来,动作越发凶猛,对景钰步步紧逼。
“阿钰,别忘了,你的剑是我教的,你觉得....”
“你可以赢的了我?”
一边说着,景兆丰一个用力,直接振飞了景钰手里的剑,最后指在了景钰的胸口。
“这么多年,阿钰,我待你如何?”
一句话,声音沙哑,让景钰动作一顿,如何?
当然是无微不至,亦师亦父,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知道真相的景钰才会如此崩溃,他最信任的人,却是他最恨的人。
“你杀了我父亲。”
景兆丰听到这话手中的剑瞬间砍向了一旁的大树,转头目光发狠。
“我没有杀你父亲。”
“是祁顺帝,是他害死了你父亲,是他!”
景钰摇头,“不是的,是你,我父亲是为了保护皇舅舅死的,死在了你们南宁余孽的手里。”
“你说谁是南宁余孽?”
景兆丰走到景钰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这天下,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若是当初南宁赢了,你知道北齐是什么吗?”
“是造反,是逆党!”
景钰静静的看着景兆丰,最后道:“但是北齐赢了,如今国家太平,繁荣昌盛,老百姓安居乐业,你们还要挑起战争,就是余孽。”
“你....”
对景钰这么油盐不进,景兆丰有些生气,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知道当年我们定国公府为了北齐,付出了多少吗?”
“当年你太祖父兄弟八个人,加上你祖父一辈的兄弟,三十几个人,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你祖父,家中女眷,最后也全死了。”
“开国四公,定国公府出力最多,当年和太祖先帝是异性兄弟。”
“原本这个北齐天下,该是咱们景家的,是你祖父让给太祖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