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走到余松香面前,她还在说,想都不想,一把把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声音带着怒气。
“余松香,你给我起来。”
原本欢声笑语的厅内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没人知道余音绕怒气冲冲的进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坐在首位上的赵惠顿时脸一黑,起身道:“二嫂,今天是清风的寿辰,你这是要干什么?”
余音绕回头看了眼赵惠,怒气未消,“阿惠,这是我娘家的家事,还希望你不要插手。”
“若是有什么得罪了你,回头我让人送些东西,给你压惊,算我这个二嫂先给你赔不是了。”
说完,就在也不理赵惠,看着余松香道:“我问你,纪荷呢?谁是纪荷?”
余松香吓得花容失色,“堂姐,你要干什么?”
苏浅在后面看着余松香这个举动,险些气昏了。
再看刚刚还和余松香聊天的黛紫衣裙的妇人,早就没了之前的气势。
起身趁人没注意,就准备往外溜走,苏浅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人拽住。
“没听见我二舅母找你呢吗?”
“还躲?”
那夫人被苏浅推了个踉跄,黛眉一挑,顿时尖叫出声,“你那儿来的野丫头,谁准你碰我?”
苏浅却不理会,直接又推了一把,到了余音绕面前。
“二舅母,这个就是纪荷。”
余音绕松开余松香,捏住了纪荷的下颚,眸中带着打量。
“你是纪荷?”
纪荷被迫仰起头,眼神一阵慌乱,声音也变得结巴。
“你要干什么?这儿可是顾府,顾大人的生辰宴,你....你不要乱来。”
余音绕笑了笑,她会把顾家人放在眼里吗?
“听说在纪府是你掌家?十分嚣张啊?连堂堂正牌的御史夫人和嫡出小姐都要任你磋磨?”
纪荷原本打扮的光鲜明艳,被余音绕吓得脸都有些白,不停的拍打着余音绕。
“你到底干什么,放开,快点放开我。”
余音绕吃痛,手一松,纪荷就忙跑到了余松香的身后。
“余松香,不,大嫂,救我.....”
余松香忙伸手,将纪荷挡在了身后。
“堂姐,她是正则的妹妹。”
要是出了事儿,回去老爷又要责怪她了。
苏浅在一旁看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母亲从来就这样,年纪大了,反而更没出息了。
“余松香,你给我闭嘴,你堂堂文清伯的女儿,让一个寡妇骑你头顶上,连累着长女都没了,如今小女也跟着受磋磨,你丢人不丢人?”
余音绕也是气坏了,这个堂妹自小性子就柔,小时候她和堂姐余清乐没少帮过她,谁知道嫁了人也不改这个性子,软弱不说,还越发昏聩了。
“纪正则还自诩什么御史,最重规矩,我今天让大家都看见,一个嫁出去的寡妇当家,到底是什么规矩?”
“还有那个舒雅,寄人篱下的表小姐,也敢欺负嫡女,要不是小浅瞧见了,就要把容悦给谋害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今天纪正则要是不当着众人的面给文清伯府一个说法,看我不让兄长参他一本。”
郑妍玉往前一步,“就算文清伯家里不管,二嫂你是侯府的人,咱们侯府也不能不管。”
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不如再闹上一闹,太子不是一直想拉拢侯府吗。
这次借着顾府宴会闹个底朝天,就算彻底和顾府闹僵,也和太子划清界限了。
这种事,郑妍玉永远比余音绕看的透彻,苏浅在旁边忍不住暗暗点头,她这个三舅母,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把任何事情都有利化。
赵惠在旁边都气的快晕了,好好的一场宴会,硬是让侯府一群人闹成这样,可怎么收场啊。
“去派人请老爷和纪御史。”
后又加了一句,“把文清伯府的人也请来。”
赶紧把她这个二嫂弄走。
这边余松香看着纪荷脸色苍白,已经急得带着哭腔了。
“堂姐,这是我家的事儿,你别管行吗?”
余音绕一挑眉,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有人撑腰还怂的货。
“不行,你受了气,就是文清伯府丢了人,我不能不管。”
很快,外面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顾清风穿着一身银红色做工精美的祥云长袍,虽然人到中年,但却一派儒雅,一双眼中透着肃然。
“怎么回事?”
赵惠忙迎了上去,将刚才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
“老爷,这是纪御史和文清伯的家事儿,你看要不找个厢房,让两府的人坐下好好说?”
顾清风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在余音绕身上停了下来。
“嫂夫人,今日是我生辰,不妨等人散了,我做庄,你们坐下心平气和的谈谈如何?这样闹下去,两家也面上无光。”
余音绕眼睛一眯,“我不管,平日我不知道妹妹和小悦受委屈也就罢了,但是今天既然撞见了,我就要讨个说法。”
“人多也好,让他们都看见,这堂堂纪御史到底是怎么管家的?”
顾清风和赵惠相视一眼,都顿觉头疼,要是旁人还好说,这个二嫂钻牛角尖,劝是劝不动了。
很快顾清风就将目光落在了郑妍玉身上。
“三弟妹,二嫂毕竟是侯府的人,这样闹下去恐怕对侯府也不好,你劝劝?”
郑妍玉笑了,“刚我还说,二嫂嫁到侯府就是侯府的人,她的娘家自然也是侯府的家人。”
“文清伯府受了气,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