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没理会景钰,目光盯紧了前面的赵惠,若有所思,听景钰的话,她觉得赵惠这个女人真的太不简单了,要是沈眠真的和顾青青成婚了,她要对付沈眠,岂不是不易。
“夫人,就是他打奴才。”
只一会儿的功夫,沈府的下人就把赵惠领到了苏浅面前,那双凤眸将苏浅全身打量了个遍,苏浅也不动,任由赵惠打量。
“夫人,这小崽……”
‘啪’
沈府下人的话还没说完,赵惠竟然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辱骂我的侄女儿?”
对于这个变故,苏浅只是挑了挑眉,并不意外,她重生以后,也承袭了原主的记忆,赵惠是苏浅的姨母,也就是她亲生母亲赵云微的庶妹。
太祖帝三十一年,西北突遭大规模袭击,到处征军,苏浅的祖父便是那个时候入了平西侯赵家军。
当时赵西平还是平西侯世子,中了敌军的埋伏,命悬一线,苏浅的祖父不顾安危,将人救了回来。
自此以后,苏浅的祖父就成了赵西平的副将,并且定了姻亲。
苏长远一直跟着平西侯驻守在西北苦寒之地,陇原一战,苏长远斩杀了突厥王子,大获全胜,被祁顺帝封为了三品虎威将军。
后来老平西侯去世,赵西平做了平西侯,就将长女赵云微嫁给了苏浅的父亲苏长远,而赵惠则嫁给了太傅之子,当今的吏部尚书顾清风。
赵惠这个姨母对苏浅是格外的好,凡事都纵着,比对顾青青还好几分,苏浅做错事从不骂,反而还会夸奖,后来便让苏浅长成了京城里人见人厌的存在。
赵云微屡次管教,都让小小的苏浅更加反感,反而和赵惠关系更好,和赵云微这个母亲的关系闹的及僵。
原来的苏浅不懂赵惠的这个手段叫捧杀,只知道自己母亲赵云微严格,便不再亲近。
甚至小时候,苏浅还问过赵惠,当初赵云微和赵惠都在侯府待产,她和顾青青是不是那时候被产婆抱错了,是不是赵惠才是她的亲娘。
当时赵惠怎么说来着,她笑着摸着小苏浅的头,说可能是抱错了吧,每次看到苏浅,总觉得比顾青青亲近几分。
后来苏浅更是信以为真,时常住在顾府,与赵云微母女关系愈发恶劣,每次见面,总是要吵架,不欢而散。
若不是苏家长子苏辛疾还有次子苏焕从中调和,怕是苏浅和赵云微早就闹的断绝母女关系了。
赵惠和沈府的下人发完了脾气,目光转向了苏浅,十分慈爱。
“小浅,你又胡闹了,昨儿不是才爬树摔了头,你母亲刚把你接回去养伤,你就又跑出来了,要是伤口感染了可怎么办?”
“快些回府,不然你母亲知道了,定要发脾气打你了,到时候姨母来不及赶过去,心得多疼。”
苏浅笑了笑,估计要是原主听到这话,定要说赵云微的不是,然后跟着赵惠回顾府了。
只是苏浅却知道,她不是真的从树上掉下来摔到头的,而是和顾青青发生了口角,被推下假山。
赵惠怕赵云微和苏辛疾兄弟知道会去找顾青青的麻烦,哄骗她撒谎说是树上摔下来的。
“小浅,你是不是不愿意回将军府,要不姨母去和你母亲说说,回顾府住?”
苏浅一挑眉,弹了弹指甲,然后笑道:“姨母,这不好吧,我和顾青青刚打了一架,她不会愿意的。”
“就算她愿意,我也不愿意。”
赵惠一噎,这才忍不住打量起苏浅来,一双秋水洗涤过得眼睛,明亮透彻,幽幽的如同天边的星,琼鼻樱桃口,脸蛋圆润。
还是那个点点火就会着的性子,但是就那么随意一弹,锐利的眸光仿若实质,没什么阅历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生生生出来让人想低头的气质。
赵惠心想,还真是见了鬼了,难道磕一下,还能把脑袋磕灵光了不成。
或许是和顾青青打架,和她这个姨母闹了脾气,过几日就好了,反正离青青大婚还有半个月,再想法子把人接回顾府就是了。
想通了,赵惠也不在纠结了,笑着道:“既然这样,姨母送你回府吧,以后将军府受了委屈,想回顾府就派人说一声,姨母让人去接你。”
苏浅嗤笑,“在自己家能受什么委屈,寄人篱下才真的委屈呢。”
赵惠:“……”死丫头。
苏浅又回头看了眼一旁当背景一样的景钰,然后道:
“送就不用了,我自己的家,还认得路的。”
赵惠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景钰,诧异道:
“景世子也在这儿?”
景钰一勾唇角,“是啊,本世子不起眼,穿着一身红,夫人也没看到?不知道夫人是不是不待见本世子,才装作视而不见。”
赵惠得罪旁人也不敢得罪景钰,她刚才是真的没注意到,毕竟景钰三年都不在京城。
“景世子说笑了,像你这般风姿绰约,谁会刻意忽视,实在是刚刚见到了受伤的小侄女,所以才不曾注意。”
“景世子三年不在京城,想必是十分思念皇上,这是忙着进宫去吗?”
苏浅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朝景钰看过去,按道理来说,景钰这般受到恩宠,是该一回京就该去见皇帝的。
“自然是要见皇帝舅舅的,不过路上遇到了个可怜的女人,丈夫另娶妻子,她却流了孩子,尸身要被扔到乱葬岗。”
“想我北齐如此民风淳朴,先祖皇帝与当今陛下都是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