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第二天早早的起来,用了膳以后,就备了马车准备往侯府去。
刚到了垂花门,正好遇到了赵云微。
“小浅,我刚听吴伯说你又要去侯府?”
苏浅停下脚步,乖巧的点头,“母亲,我去给外祖父请安,然后还答应了小汐,今天和她一起去逛街。”
除了赵惠,赵云微很愿意看到苏浅和侯府的人相处,和刘妈妈对视了眼,便笑道:
“那你去吧,用不用你二哥送你过去?反正他在家没事,闲着也是闲着。”
苏浅当然不是真的去请安和逛街那么简单,她是想和二舅母一起去纪府看看。
昨晚她就没怎么睡好,怕容悦回去受委屈,正好今天可以和二舅母余音绕一起过去,也不会太引人注目,带上二哥就有点不方便了。
“不用了,我和小汐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话,苏浅人就走了,赵云微目送着她离开,转过头叹了口气。
刘妈妈一边伸手扶着赵云微,一边笑着说道:
“夫人,老奴看小姐是越来越懂事儿了,你应该高兴才是,为何要叹气?”
赵云微眸中露出一抹悔意,“你还记得前几日在侯府,小浅说起她和梦汐打架的事儿吗?”
“她以前也是个懂事儿的孩子,就是从我打了她以后才变了。”
“如果当时我问清楚情况,她....”
刘妈妈忙开口安慰,“夫人,这事儿都过去了,母女哪儿还能没点摩擦。”
“好在小姐现在好了,咱们就得往前看,您说呢?”
听了这话,赵云微笑着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对,人都得往前看,小浅如今懂事儿了,我的心病也算是放下了。”
.....
余松香从宫里回到纪府,已经接近黄昏了,身心俱疲,便早早的睡了。
第二日一早就被身边的丫鬟春桃叫起来了,说是纪老夫人请她过去兴盛堂。
余松香不敢耽搁,净了脸,早饭都没用就赶过去了。
才到门口,就听见了摔杯子的声音,里面隐隐传来骂声,还有压低了的啜泣声。
悦悦!
不好了!!!
余松香心里一沉,加快了脚步进了花厅,果不其然纪容悦跪在地上。
脚边全是碎瓷片,身形瘦小,低头抹着眼泪。
刚下了早朝的纪正则穿着朝服坐在一旁,面目肃然。
而纪荷则是站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身后,一个劲的煽风点火。
余松香抱着纪容悦的肩膀,忙跪了下去。
“婆母,夫君,悦儿她还年幼,犯了什么错,也请.....”
话还没说完,就被纪荷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她小,她就是再小,也应该分得清楚里外!”
“放着自己嫡亲的表姐不护着,反倒是和苏家那个小贱人合起伙来欺负家人?”
“不分里外的小畜生。”
话音一落,纪容悦便忍不住抬头插嘴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是表姐要把我推到湖里去,苏姐姐救了我,姑姑和表姐才是坏人。”
“放肆!”
坐在上面一直没有出声的纪老夫人本就不怎么慈祥的面容顿时一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疾言厉色的喊了一声。
余松香忙拉了一下纪容悦,低声赔罪,“婆母,是儿媳教女无方,你饶了她这次罢。”
纪荷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叫了起来。
“娘,你看看,看看她多大的胆子,现在都敢顶撞长辈了。”
“还说什么我是坏人,雅儿是坏人,不就是想把我们赶出这个家吗。”
“我们孤儿寡母的,出去以后可怎么活,我的雅儿,你爹怎么去的那么早,可怜我们母女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啊.....”
纪老夫人一拧眉,浑浊的目光看着纪荷,“你也闭嘴。”
纪荷一怔,待看清纪老夫人的神色,低头不敢说话了。
纪老夫人这才将视线重新转到了余松香身上。
“松香,刚刚悦儿说的话,你信吗?信雅儿要推悦儿下湖?”
余松香顿时摇头,“都是悦儿信口胡诌的,婆母你别怪她,儿媳没有教好悦儿,儿媳有罪。”
纪容悦伸出手拽了一下余松香,“娘,不是的,我....”
话没说完,余松香就急忙打断了,“你还不住嘴!赶紧给你祖母请罪。”
纪老夫人摆摆手,“好了,好了,家和万事兴,别难为孩子了。”
“悦儿年纪小,难免受人蛊惑,雅儿那么好的孩子,绝不会做出这等事儿来。”
余松香忙点头。
继而纪老夫人的话又响了起来,“但是文清伯却是误会了,松香你明日去库房挑些厚礼回去看看,顺便把误会解释清楚。”
“毕竟纪荷和雅儿孤儿寡母,总不能真的出去住,对吧?”
一番话意味深长,余松香低着头,都能感受到头顶的压力。
坐在椅子上一直纹丝未动的纪正则这时候也开口了。
“娘说的没错,你明日便回去一趟。”
“还有....”
想起什么来,纪正则脸色一沉,余松香忍不住抬头望着他。
“文清伯府和纪府的都是一些家事,家里解决就好,何必大闹宴会,简直是丢人现眼。”
余松香唇角翕动,最后点了点头。
“丢人现眼?纪御史这是说谁呢?”
苏浅和余音绕前脚刚跨进花厅就听到了这话,余音绕按捺不住脾气,直接开口了。
坐在堂上的纪老夫人和纪正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