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景钰忍不住叹了口气,“苏浅,你究竟是谁啊,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苏浅笑了笑,“你答不答应?”
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景钰想着,喝了口茶,好苦,勉强咽了下去。
“这话得亏是在我面前,你知不知道换个人,你说不定就死了?”
前朝余孽,多少人避之不及,生怕沾染关系,祁顺帝虽然是明君,但是在关乎到自己性命的事儿上,偶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苏浅点头,“就因为是你,我才说的。”
景钰瞬间心跳加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耳畔炸开,是因为他,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吗。
“哼,也就本世子宽容大度,所以你要好好考虑一下本世子,要是错过了,以后有你哭的。”
苏浅撇嘴,景钰的自恋,她已经习惯了,抿了一口茶水。
“过两日估计赵惠会找你要人,你把人给她就行了。”
景钰听了,敛了敛眉,并没有做声,只看着苏浅起身往外走,突然喊了一句。
“纪容浅!”
苏浅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随即便背脊僵硬,转过头看了眼景钰。
“你刚才喊什么?我没听清。”
景钰深深的看着苏浅,许久之后才勾唇道:
“没什么,本世子就是说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苏浅:“.....脸是个好东西,希望景世子你有。”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明春楼,再待下去,她真的会露馅吧,说不定现在就已经露馅了。
这个景钰,就是妖孽,人精。
雅间内,景钰坐在矮凳上,抬手摩擦着下唇,神色忽明忽暗,最后‘噗嗤笑出了声音。
“哈哈哈哈....”
杜仲本来是守在门外的,听到景钰的笑声,瞬间就冲进来了。
“世子,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受什么刺激了?”
景钰看了眼杜仲,难得没和他发脾气,反而和颜悦色,唇瓣轻抿,最后忍不住抓住了杜仲的肩膀。
“杜仲,我确定了,就是她,她还活着,我的浅浅....”
杜仲:“....世子!”
“一定是她,没错的,肯定就是她,我好高兴。”
杜仲:“....”
他确定世子是真的疯了。
......
二皇子府上,萧怀坐在书房内笑的十分开心。
“我这大哥,还真是有意思,想当初,舔着一张脸去父皇那儿求圣旨赐婚。”
“到头来,人家想办法悔婚,白白把这次春闱主考官的位置给空出来了。”
越说,萧怀就越高兴,他之前还琢磨着怎么在今年春闱插一脚,机会就直接摆在他眼前了。
“林佑,这次春闱主考官的位置,你务必给本皇子争取过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坐在萧怀下方的林佑是个不到三十岁的青年男子,也是三榜进士出身。
后被皇后娘家在内阁为官的弟弟楚勋提拔到了国子监,便入了二皇子一派。
“臣明白。”
萧怀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旁边的吏部员外郎马常道:
“这次顾清风休两个月,你趁着机会把吏部掌控在手里。”
“那个刘侍郎有没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直接交给御史,不用留情面。”
常言道趁人病,要人命,这次太子受了斥责,他必须一举拿下吏部。
马常缕了一下黑色的胡须,面色颇有遗憾。
“二殿下,这位刘侍郎一向是个滑头,左右逢源,事儿做的不多,但确实没什么把柄。”
“而且在吏部也很得人心,就是顾尚书都对他赞誉有加。”
萧怀眯了一下眼睛,“所以你的意思他是太子的人?”
要是这样,那可就棘手了。
马常摇头,“臣观察他很久了,在吏部大概五年了,没见和太子有什么来往。”
“就每天跟下属聊天喝茶,剩余的时间大部分就坐那儿看书发呆。”
萧怀听了,倒是略微放松了,“那你就盯着点,该做你的就做你的,要是他不识相,本皇子自然收拾他。”
“该死的小贱人,当初三郎中状元的时候,巴巴的盯着我,眼珠子都快出来了。”
“温声细语,讨好的不得了,还请了圣旨赐婚,现在看三郎受伤了,就要悔婚。”
沈夫人越说越生气,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还把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塞进花轿糊弄我们,当谁是傻子吗?”
声音尖锐的把树梢上的鸟都吓得飞走了,沈眠手撑着木制的轮椅进了门,略带沙哑道:
“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那是将军府的小姐,平西侯府嫡亲的外孙女,说起来,恐怕比顾二小姐还要娇贵些。”
沈夫人听了,声音戛然而止,“啊?那这么说,你要是娶了她比娶顾青青那个贱人还好?”
沈眠看着沈夫人那双精于算计的眼,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母亲,这件事儿你就不要想了,苏将军不可能会把他女儿嫁给我这种人的。”
“别说现在,就是我刚中状元的时候恐怕在他们眼里也没资格。”
沈眠到现在还记得成婚那日,苏长远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和不屑。
好像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那一眼,他至今都忘不掉。
沈眠想着,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心,早晚有一日,他一定要让这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匍匐在他脚下,跪地哀嚎。
听到沈眠自贬的话,沈夫人不高兴了,“三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