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鲜珺的婚礼没有人敢去闹洞房,新婚夫妇二人进入洞房后大多数的来宾就慢慢撤下离开。陆莞尔提起裙摆迈出北鲜府的喜宴大厅时,就看到了慕容楚倚坐在府中高台石雕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提着长剑,她这般愁绪模样,陆莞尔很少看到。
“北鲜家的喜酒这么好喝?”陆莞尔笑着走过去,“要是喜欢,咱们拿回两坛去。”
慕容楚看见是小莞尔来了,颇有醉意的嘻嘻笑着从上面跳下来,一把就将手搭在陆莞尔的肩上:“北鲜府的酒再好喝,也不如家里的酒,一股子苦涩味儿。”
她看着手里的酒壶,打了个酒嗝:“就是比家里的烈了点。”
陆莞尔挽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醉了。”
“嗯?”慕容楚指着自己,“我可没醉——”
说完,慕容楚将头搭在陆莞尔的肩上,喃喃道:“我想你哥了。”
陆莞尔心里一凉,自己的哥哥和慕容楚是一年新婚夫妻,两人聚少离多,本就让人感伤,现在又来参加婚礼,难免触景生情。
“他很快就回来了。”陆莞尔顺着对她说,并让壁儿过来扶着她另一边,想着怎么把她送回陆家。慕容楚是代表陆家和慕容府来的,现在她一个人醉了,陆莞尔实属放心不下。
正巧,出外送客的北鲜琤从外面回来。
陆莞尔叫住他:“三公子。”
北鲜琤闻言,看到院子里站着七王妃,在她肩头是已经醉眼朦胧的慕容楚,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七王妃。”北鲜琤拱手。
陆莞尔还在扶着慕容楚:“别客气。三公子现在可有事?”
北鲜琤看了看已经走了差不多的客人,摇头:“暂且没事。”
陆莞尔:“那太好了,可否帮我将楚楚送回陆家?”
慕容楚张开眼睛,指着北鲜琤哈哈大笑:“北鲜琤,老娘还要跟你比弓箭!”
陆莞尔和壁儿手忙脚乱,拦住正要拉弓射箭的慕容楚,前者讪讪的说:“不好意思,楚楚有些醉了。只是我一会有些事情,所以不能将她送回去,所以有劳三公子。”
北鲜琤看着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的慕容楚,想了一下答:“好。”
他让旁边的家仆去准备马车,这种情况下怕她是走不了了。
壁儿扶着一直笑嘻嘻的慕容楚上了马车,北鲜琤听了七王妃的请求,亲自赶车将慕容楚送回陆府。
陆莞尔看着他们离开,转身带着仙儿回去府中去找北鲜珺。虽然北鲜珺的新婚大礼不适合陆莞尔去找他,可是她心中有个疑问,必须现在要知道。
此时身着红装的北鲜珺正在一一的送客到最后。
“七王妃?”北鲜珺明明记得她已经出去了。
陆莞尔先是向旁边还没有离开的四皇子裕良和五皇子裕济点了下头,对北鲜珺说:“我有点事向询问一下二公子,要耽误你一下。”
不等北鲜珺说话,裕良先插话道:“七弟妹这样不妥吧,这不是耽误北鲜大人的洞房花烛吗?”
现在还是大白天,就算是洞房花烛也不是合适的时间。裕良的几分调侃可是十分的不友好。
陆莞尔侧身对着裕良说:“二公子可是亲自问了关于今日庆典的事,我现在过来问问相关的事不算耽误。”
裕良:“七弟妹如此说确实不是耽误。只是——”
裕良看了看她和北鲜珺道:“所有人都知道七弟妹与北鲜大人有些情愫旧事,北鲜大人的结婚之礼上,七弟妹又来私谈,且不说会不会让丁大人家里不悦,这传出去可就变了味道。”
明显的是针对陆莞尔。
陆莞尔知道,这段日子四皇子过得不舒坦,凡是能够找到竞争党派的小辫子他都不吝啬去说上一说。以前平庚王府向来低调,四皇子裕良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让他抓到把柄,当众这么一说,难免让在场的其他人听者有意。
陆莞尔微微一笑:“我一直深居简出,竟不知道四殿下也如女人一样喜欢嚼着舌根。”
周围发出禁不住的噗嗤笑声,裕良的脸立刻黑了起来。
陆莞尔接着说:“四殿下可是要清楚。这听了去的旁人有谁敢乱传我和二公子的闲话?平庚王府,北鲜府还有丁府,哪个是他们敢招惹的?”
“更何况——”陆莞尔看了一眼裕济,“有您和五殿下当做证人,谁敢说闲话?”
裕良本打算将陆莞尔一军,没想到自己却变成了她的证人!这要是真传出闲话,那四皇子可就是担了一个“欲盖弥彰”的骂名,得不偿失。
裕济克制不发出笑意对裕良说:“四哥,今日是北鲜大人的大喜之日,可不要说闲言碎语才是。”
北鲜珺也跟着说道:“七王妃说的没错,我府上的筹备也有七王妃的帮忙,留下解决一下小问题,无伤大雅。”
裕良抬起手指指了指他们二人,还真是一个鼻口出气,都是好样的。他哼了一声,甩着袖子先行离开。
裕济看了一眼北鲜珺,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莞尔,便跟着裕良离开。
北鲜珺收起对两位皇子行的拱手之礼,转头问道:“七王妃有何事找在下?”
陆莞尔看了看两边,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外人,她便在原地说了。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二公子的梦。”
“哦?”北鲜珺扬眉,“七王妃可是解出了梦?”
陆莞尔:“解梦不敢当,只是我突然好奇起来。既然这场婚礼是按照你梦中之景举办的,那新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