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承德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镇定,似乎对他来说,这不过只是‘无足轻重’的事情,但其实阎凤鸣心里很清楚,如今他手中的这份档案若是公开的话,究竟会给范家带来何种影响,阎凤鸣虽然也明白这是无奈之举,而且也是因为范久晗指示范泽威胁他跟北宫承德才导致事态越发紧张,但阎凤鸣还是觉得北宫承德手段太过于残忍了,当然此刻阎凤鸣并非同情范久晗,他只是担心自己日后若是‘失势’,第一个对他落井下石的就是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所谓‘君子’罢了,要知道曾经范久晗跟北宫承德之间的关系尚算不错,甚至要比其他几家好很多,可如今北宫承德不照样毫无心理障碍地‘放弃’范久晗,甚至将范久晗当做自己的垫脚石吗?一想到这些,阎凤鸣内心也很是沉重,阎凤鸣知道,北宫承德不是一个可以‘共患难’的人。
虽然阎凤鸣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但他面上倒是没有流露出任何对北宫承德‘凉薄’的不满来,毕竟拥有他们这种权@势,坐在这种‘敏感位置’上的人,都是不能接受失去的人,所以在面对危机的时候,应对的方式会比任何人都来得极端,来得残酷,无论是对他人,亦或是对自己,作为‘同道中人’的阎凤鸣自然也深谙此道,他不是不能接受北宫承德的冷血,他只是必须确保自己的赢面,以免日后自己再重蹈范久晗的覆辙罢了。
思及于此,阎凤鸣深呼吸了两三次,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很快,他就将手中的档案放在了红木桌上,高大的身躯往沙发后背一靠,脑海的思维高速运转,阎凤鸣如此跟北宫承德说道,“冷拓斋的事情早已‘盖棺论定’,不管范久晗如何折腾,这次的劫难,他肯定是避不过去了,如果我们将这份档案公开,的确是可以加速范家的‘覆没’,但有一个问题同样存在,那就是我们的危机还是没办法解除,这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你之前跟我说,我们需要找一个靠山,那你决定好了吗?到底联合谁?”
阎凤鸣不打算再继续在范久晗的事情上纠结,毕竟他的利益远远大于旁人的诉求,人毕竟都是自私的物种,考虑的也是自己能够成功渡过眼前的危机,更何况阎凤鸣从来都不是一个博爱的人,所以很快,阎凤鸣就将话题转移到另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上,那就是接下来他跟北宫承德要如何展开自救行动,这才是重头戏,毕竟随着范久晗,冷拓斋的相继‘倒@tai’,接下来就该轮到他跟北宫承德日子不好过了。
一旦上面完成了对范久晗的‘清算’,自然很快就会腾出手来收拾剩余的两大家族,上面的人绝对不会容许阎凤鸣跟北宫承德继续‘苟延残喘’,毕竟碍眼且碍事的家族向来都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所以阎凤鸣跟北宫承德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如今他们的确可以充当‘推山者’,帮着上面的人加速范久晗势@力的土崩瓦解,可‘唇亡齿寒’的道理,谁又不懂呢?范久晗一旦倒下,那么接下来就会轮到北宫承德跟阎凤鸣了。
如果两人不愿意面对那样的‘困境’,他们自然需要给自己想好退路,可如今北宫承德跟阎凤鸣都已经‘大不如前’,自然很难通过一己之力去对付外面那些想要一举‘铲除’他们的势力,所以选择另一个强大的靠山,就成了势在必行之举。
阎凤鸣这话一出,北宫承德眉头狠狠皱了皱,黑眸划过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北宫承德轻扯薄唇笑了笑,笑意却没有抵达眸底,很快,北宫承德就如此跟阎凤鸣说道,“这次冷拓斋跟范久晗的事情,十有八九跟同洲有关系,同洲的那位最终还是选择了出手,而且他一出手就盯上了冷拓斋跟范久晗,可想而知,他也是迫不及待地要表明自己参加‘盛会’的决心了,所以才会如此这般的高调,同洲那位跟爵爷向来就是各种不对付,我原本是打算去同洲见见那位大人物,想方设法让他给我们提供庇护,但如今向来,恐怕这条路还是有些走不通,毕竟同洲的那位比爵爷更加‘难对付’,而且还是一个更加强势的人,两者权衡对比之后,我认为我们还是先跟爵爷见见,看爵爷能不能‘收留’我们?你意下如何?”
北宫承德想了想,而后直接将自己心中的想法都事无巨细地说给阎凤鸣听,而且北宫承德如今打算将宝押在爵爷身上,而不是同洲的那位v更新最快/
其实之前北宫承德前往殷家去见殷棋的时候,北宫承德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想‘搭’上同洲这条线,哪怕不能让自己‘成功翻身’,至少可以保证自己不再这波的‘冲击’中沦为下一个牺牲品,但殷棋那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语虽然让北宫承德心里很不舒服,但与此同时还是提醒了北宫承德,在如今这样的情势之中,其实他的确没有资本可以让他去跟同洲方面的人谈,更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交换的筹码,同洲那位未必会给他任何好脸色,更别提出面庇护他了,既然明知道这是一件很难让结果大于预期的事,北宫承德当然也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继续做些无用功,再加上如今范泽又得到范久晗的指令,想利用当年的旧事威胁他跟阎凤鸣,北宫承德越发没时间拖延下去,他必须尽快确认应对方针,不然很快就会让他跟阎凤鸣陷入更大的困境,也会越发被动,这对北宫承德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北宫承德这番话一出,阎凤鸣黑眸